一夜无眠,梁墨秋嫌弃地从我身上爬起来,嘴里还念叨了一句:「折了你的骨气,确实痛快。」
然后他将被子往我身上一扔,走了出去。
我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好给她清洗干净,省得晚上脏了我的眼。」
「是,是,是。」嬷嬷连连称是。
此时的我已经有些昏迷,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将我翻来覆去地洗涮。
一点也不温柔,若是当初在郑家,哪有人舍得这么对我?
我突然清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嫌弃我的嬷嬷:「折腾够了吗?纵使你瞧不上我,也杀不了我。我要是死了,梁墨秋立马得送你来陪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她被我的冷意吓了一跳,随后手上的动作开始放轻。
我满意地靠在桶里,脑子里思索着如何展开我的计划。
梁墨秋不拿我当人,梁府的下人也不拿我当人,给我的吃食都不如下人。
让我吃糠咽菜?休想。
我直接将碗摔碎了,还割了腕。收着力道的,看起来伤口大,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那几个势利眼的丫鬟却害怕了,一边去找大夫,一边在我的耳边念叨:「真是晦气,你想死也别害我们呐!」
「呵——」我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在外人看来,我像个疯子。
我对她说:「我最不怕死了,但是我死了,你们都不能活,不然,你试试?」
那小丫鬟岁数不大,被我的话吓得一哆嗦,一边后退,一边嘟囔:「疯子。」
她有点慌张,根本没顾得上赶过来的梁墨秋。
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昏厥。
临闭眼前,我想,这个腕割得值了。
晕过去前,我听到梁墨秋有些焦急的声音:「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齐大夫过来?」
哟,他竟然还能焦急?
但我也是真晕了,好歹流了那么多血呢。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梁墨秋手支着额头在小憩,看起来还挺憔悴。
我心眼子一动,哪能让他这么舒坦?睁着大眼睛叫他:「丞相老爷,我渴了。」
「醒了?」梁墨秋一下子就醒了,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倒了杯水,「喝。」
「丞相老爷,我好歹是伤员。」
「郑颜,妙春楼就教你这些下作手段么?什么时候将军府里养出来的小姐,为了惩治个下人,还能赔上自己半个命?」
「我是奴籍,本就***,不是你梁墨秋自己说的吗?」我一点都不怕梁墨秋。
梁墨秋看着我喝完水,直接将茶碗摔在了桌子上,突然欺身过来掐住了我的下巴,语气嘲讽:「知道自己是奴籍,***,那就安分些,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我说了算,若再耍你的小聪明,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丞相老爷莫不是心疼我?」我看着梁墨秋变了脸色,面上笑得更是得意。
我当然不能死,我心里有数得很。
我同梁墨秋这样的搭配,京城多少人在看着呢。
就连朝堂里的那位,都时不时地在观望。
梁墨秋将我甩在床上,对着我慢慢地吐出几个字:「痴心妄想。」
我抹了抹嘴边的水渍,对着他道:「在这京中,对你痴心妄想的何止我一人?」
梁墨秋不再理我,摔门出去。
但随后我便听他对外面道:「那几个欺上不懂规矩的丫鬟婆子,都发卖了吧,丞相府不需要心思太多的丫鬟婆子。」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无力地躺在床上。
赌赢了。
我赌的就是梁墨秋一点怜惜,他若表现出对我的在意,哪怕只有丁点,那我在这府里行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我安心地躺在床上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床前站着一个新的丫鬟,看起来怪老实的。
我伸了个懒腰,望向她明知故问:「昨儿那几个丫头怎么不在了?」
「回姨娘,老爷说她们有别的事要做,以后便让奴婢服侍您。」丫鬟恭敬道。
我挑了挑眉,这丫鬟看起来十分老实。
我觉得无趣,便随便问了句:「那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清韵。」
「倒是个好名字,梁墨秋呢?」我捏了捏手指问她。
「老爷今儿要上早朝,一早便走了,他让奴婢等您醒了之后,给你安排些吃食。」清韵老实道。
我点头:「给我沐浴吧,不然我吃不下去东西。」
「是。」清韵并没有多嘴。
梁墨秋这件事办得不错,有个清韵这样本分老实的,我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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