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生莲,看也不看我与般般:「不过两个不懂事的散仙,何必与他们计较?
大师尊,梵生境快开了,您不是说要为我找来琉璃盏吗?」
说着,她拉了拉苍何的袖口。
我那不苟言笑、宝相庄严的大徒弟,眼中顿时浮现出温柔之色:「放心,琉璃盏
必是你的,无人敢抢夺。]
我有些想笑。
赶紧想了些烦心事,以免自己笑出声。
这小芍药口中的琉璃盏,其实算不得什么宝物。
它不过是我昔年游历时,偶然得到的一缕冷火所制。除了花纹华美、火种难得之
外,并没有什么功效。
我制好不久,正逢赤戈七万岁生辰,纵然我与他素来不和,但父神一向希望我们
同门和睦,我只能捏着鼻子给他准备生辰礼。
干脆就送了这华而不实的琉璃盏。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一来二去,这琉璃盏竟被传成不可多得的宝物。
事到如今,恐怕除了我们这些父神的弟子,已经没人知道它其实就是.……长得好
看而已。
「神女所言极是,几位神君,何必与吾等小仙计较。」
我笑眯眯地用扇骨敲了敲手心。
梵生境当前,任他什么浮山神女,都不如寻到赤戈重要。
毕竟赤戈因我殉情这传闻,实在有损我浮山女君的威名。
待我找到这厮,必要将他暴打一顿,打得他乖乖称我为大师姐,再出面澄清这荒
谬的谣言。
「既如此,尔等向昔鹤致歉,此事便作罢。」
苍何淡淡道。
[道什么歉!我哪句话说错了!」
兽族一向心直口快,般般养在我身边,更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指着苍何骂道:
「浮山便罢了,你们两人也算女君的弟子,在此开宗立派并无不妥。但这些
——」
般般胸口起伏,一件一件指过去:「青鸾车、轩辕簪、星河仙衣,都是女君的私
物,你们凭什么拿给他人用?]
[阁下究竟是何人?]
寒香君身法鬼魅,在般般说到第一个「女君]时,已经从我身侧飘到般般身侧,
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向般般:「阁下所称女君,可是浮山女君?」
听见我的名号,不但姬渡,苍何也怔怔地看了过来。
般般一愣,气吞山河的阵仗顿时拦腰斩断,眨巴着眼睛望向我。
——左眼女君,右眼救命。
我敲击掌心的折扇一顿,正想为般般掰扯个什么身份,那边小芍药已经泫然欲泣
道:「你怎能如此污蔑两位师尊?
「我于浮山女君陨落那日,开启了神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女君转世,可混沌
之间,我看见了……星河。
她微微垂下眼帘,咬着唇,分外柔弱:「你说得对,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
我自然是比不上女君的。
「至于轩辕簪、星河仙衣,不过是我生来体弱,两位师尊怜惜我,予我保命罢
了。
「若因此,让两位师尊蒙羞,昔鹤不如也就此陨落…….]
她颤抖着,去取头上的轩辕簪。
「昔鹤!]
姬渡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莫说只是这小仙信口开河,即便师尊知
道,也不会怪罪于你!
[姬渡神君便如此肯定,你师尊不会怪罪?」
我盯着小芍药胸口萦绕的星光,久违地,感觉到蓬勃怒火。
那团星芒,遥遥一看,就如同浮山弟子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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