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陵,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信纸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我无比熟悉,这封遗书,是我刚和姜伯陵在一起的时候,抑郁症发作写下的。
在遇到他之前,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是他用无微不至的爱意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渐渐地,我断了药。
我是被他治愈的。
所以我倾尽一切想要对他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向爸妈引荐他、将公司交给他打理……就连这次我会出车祸,也是因为他随口一句“想吃燕窝”,我才亲自开车去深山里找农户买最好的野生燕窝。
谁知道,车辆在山道大拐弯时,翻下了山崖……
我收回思绪,看着姜伯陵的脸,想从那双深邃的墨瞳里窥出几分情绪。
可他细细看完了遗书里的内容后,拧起的眉头却渐渐松开了。
“你这么爱我,怎么会舍得去死呢?”他语气笃定,云淡又风轻。
仿佛一个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嘲笑着我的自作多情。
是啊,我确实舍不得。
就是因为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骗我、辱我!
他打开抽屉,拿了支笔出来,在遗书结尾空白处写下一句:“我已经发现了,就此作废,顾幻珊,你好好跟我白头偕老吧。”
我看着这饱含着深情的苍劲字迹,面无表情地笑了声。
笑自己太蠢。
姜伯陵,你知不知道,你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等你收到我的死讯的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姜伯陵将遗书重新夹在书里,故意露出一个角,大概是等我回来之后能够注意到吧。
可惜,我回不来了。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
我凑过去听,是顾行川,姜伯陵的好朋友,星月会所的老板。
电话里,顾行川说:“姜总,今晚老地方等你啊,记得带上嫂子啊!”
他的尾音上翘,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韵味。
姜伯陵目光落在墙上,我的巨幅***照上,一瞬不瞬没移开视线:“好。”
我诧异,他明明都没有我的消息,为什么笃定答应?
晚上,星月会所。
我跟在姜伯陵身后,走过大理石雕砌的大堂,在大堂经理的领路下,进入了VVIP包厢。
他的好友们聚会经常选在这里,之前,姜伯陵也带我来过几次。
我没想到,蔡芷意也在。
姜伯陵刚进包厢,蔡芷意就扑了上来,抱着他交换了一个热吻:“老公,好想你。”
我震惊地看向包厢里的其他人,却见他们脸上全无诧异。
有人甚至还笑着打趣:“嫂子这么黏人啊!”
嫂子?
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原来,顾行川口中的那个‘嫂子’竟是蔡芷意。
顾行川,姜伯陵的好兄弟。
每次见到我,都会热络地叫我“嫂子”……
我看着姜伯陵搂着蔡芷意在沙发上坐下,听着在场这些人称赞他们般配、感情好。
只觉心脏仿佛被无数的针刺穿,我的眼眶一阵酸涩,眨了眨眼,才发现我已经不能流泪了。
酒桌上,顾行川开玩笑问:“姜哥,你跟嫂子这么如胶似漆,怎么不把你家里那个直接踹了?”
蔡芷意闻言期待地看向姜伯陵。
姜伯陵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说:“她那么爱我,离了我会活不下去。”
我明明已经不用呼吸,却还是有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
我的爱,竟成了他出轨的底气!
我飘到姜伯陵眼前,颤抖着声音说:“姜伯陵,你要是直接告诉我你不爱我了,我不会不放手的……”
可你偏偏要编织深爱我的假象,一直骗我!
酒局结束,其他人储续离开。
蔡芷意缠着姜伯陵撒娇:“老公,今晚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姜伯陵按了按额角,将她推开,说:“不了,我叫顾幻珊来接。”
我没有忽略掉蔡芷意脸上一闪而过的嫉恨。
姜伯陵拿出手机,给我打了两天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通知声传来。
姜伯陵冷下脸,眉头深深皱起:“在闹些什么?”
我冷笑。
闹?姜伯陵,我什么时候跟你闹过?
包厢里,姜伯陵的助理陈诉忽然闯了进来,上气不接气,焦急扬声——“不好了姜总!出大事了!夫人她恐怕……”
编辑:iihuo68 来源:顾幻珊姜伯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