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邵恺家,给他送宵夜。
来开门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谭深,邵恺刚回国的竹马,也是他的初恋。
谭深是用左手开的门,右手正持着个玻璃杯喝水。
我一眼就认出,那杯子是邵恺专用的。
邵恺有严重洁癖。
我曾经误用过他的水杯,他当即便嫌恶地拧起眉,用冰冷的声音斥责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程卓然,你不长脑子的吗?”
下一秒,他就阴沉着脸,将水杯掷进了垃圾桶。
原来,他的洁癖,并不针对谭深吗?
我极力克制着胸腔里涌起的酸涩滋味,拎着餐盒的手指却止不住地发颤。
而谭深放下水杯,朝我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并不友好,反而带着几分讽刺。
“阿恺正洗澡呢,这么晚了你找他有事?”
我的脸色有些发白,
“也没什么事,就是…… 来给他送宵夜。”
谭深面不改色地取走我手中的餐盒。
打开,看了眼,继而轻笑:
“原来这几天我中午吃的菜,都是你做的啊?你厨艺不错,我很喜欢。”
闻言,我面上的血色又褪了一分。
邵恺因为胃出血,进过几次医院。
为了养好他的胃,只要得空,我总会用心准备午餐,叫人送去邵氏办公大楼。
我没想到的是,我的真心竟被他拿去借花献佛,哄白月光开心了。
谭深笑着招呼我进门:
“你进来坐啊,别客气,当自己家就好。”
那语气,仿佛他是主人一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邵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见到我,他微蹙眉,嗓音有些冷:你怎么来了?”
听出他语气中些许的不悦,我的心脏紧了紧。
怎么,他是觉得我打扰到他和谭深了?
谭深回头看他,轻笑道:
“别人好心来给你送宵夜,你就不能温柔点?”
邵恺神情淡漠,“我又没说想吃。”
我听得出,潜台词大概是,他不想吃,我还上赶着来犯贱。
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抿着唇角,黯然道:
“抱歉,我不该这么晚来打扰你。”
我不想让自己太难堪,更不想在谭深面前失态。
只撂下那句道歉,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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