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趴在病床边的贺凌洲。
他就连睡着了也是眉毛紧皱,一只手牵着我的小指,小心翼翼又不舍得放开。
我动了动,他立马惊醒。
“你醒了?身上哪里痛吗?饿不饿?渴不渴?” 要是旁人见到向来高冷寡言的贺家掌舵人如此话多的样子,估计要惊掉下巴。
医生说幸好没伤到内脏,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必须在医院静养。
而贺凌洲,则死皮赖脸地留下照顾我。
在他第无数次端上他亲手做的粥后,我终于忍不住爆发。
贺凌洲是会做饭的,而且厨艺很好,可从前,就算我再怎么求他也不会为我做,如今倒是愿意了。
我接过贺凌洲手里滚烫的粥,在他亮起来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将粥从他头顶倒下去。
他没有躲,任由滚烫的粥从头上流下,眼神也一瞬暗淡下来。
“贺凌洲,你烦不烦?你以为我尝不出来这是你做的?你惺惺作态给谁看?” 他那副任由我作践的样子更是让我心烦,我越发口不择言。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不用你照顾,我甚至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我清楚地看见那双向来沉静,深不见底的双眼变得充血通红,水雾弥漫。
贺凌洲沉默良久,拿起纸抽随意擦了擦脸,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强撑着笑了下:“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做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拿药。”
我无力地仰头靠在床上,只觉得鼻头发酸。
何必呢,贺凌洲。
何必在我死心之后,又来这一套。
令人恶心。
编辑:iihuo68 来源: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