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浔步子一个虚浮,她捂着愈发痛苦的胃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
“只是几朵花而已吗?那明明是你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种活的花!”
“重要吗?你要是喜欢买了个花盆种上就是了。”江绪深皱着眉应道。
夏清浔无言,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回了屋。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只是随口说了句喜欢风信子,他就花了一年的时间到处寻种子建花圃亲自种下。
当初是他亲手种下的,现在,也是他亲手扯掉的。
夏清浔心堵得无法呼吸,她扒着门框躬着背花了好一阵儿功夫才回到卧室。
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眼泪缓缓地落了下来。
自己怕是无法再等到这个孩子出生了。
她的胃痛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痛,好痛,痛的好像全身上下都要裂开了。
?死亡倒计时加速,剩余二十天!】
头顶冒出一串冰冷的文字,看的夏清浔崩溃的很。
为什么会加速?昨天明明显示的二十九天,怎么一下少了九天!
幺幺呢,为什么都不出现了?
屋子里没有烧炕,夏清浔浑身都冷得在发抖。
胃痉挛着抽痛,仿佛要把她魂魄抽离出来一样的痛,夏清浔艰难地蹲下,手上的那几株花散在地上。
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才好像好受一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夏清浔冒着冷汗抬起头望过去,江绪深严肃的面孔明显的愣了下。
他迅速升起一股担忧朝着自己走来:“怎么了?胃又痛了?”
“嗯。”夏清浔捂着小腹艰难地轻轻地点头。
男人将她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又返回来,手上多了一杯热水:“喝点儿热水暖暖。”
那杯水被男人塞在手中,夏清浔的手上多了一丝暖意。
“清浔,昨天没有去接你回来,是因为把小南送去医院,医生怕感染起高热就就留观了一晚上。”江绪深拉起她的手,温声解释。
说完吸了口气,继续道:“画屏男人是我的下属,他是为了我才牺牲的,你就当是为了我,接受画屏好不好?”
夏清浔听着男人的解释,脸上松动了几分,她就知道江绪深不会被轻易方画屏攻略的。
他是爱自己,在乎自己的。
夏清浔不忍男人为难,她忍不住握住江绪深的手:“绪深,你还记得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吗?”
“记得,你说,什么事?”江绪深回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如从前。
夏清浔微微扬起嘴角,更确定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不然怎么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呢?
想到这里,她刚要开口,却被门外方画屏的叫声打断:“江大哥,你快出来帮我们搬个东西!”
“要不晚上再说吧,我先出去看看。”江绪深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起了身,头也没回地出了卧室。
留下夏清浔一个人坐在床上,手脚又开始冰凉。
屋子外面是江绪深和方画屏母子的欢声笑语,屋子里面是夏清浔的一室凄凉。
胃疼牵扯着她的头皮,她的心再次裂开了一条口,慢慢冒出血。
直到日落黄昏,江绪深才推开门:“清浔,起来吃饭,今天画屏亲自下厨做的菜。”
夏清浔愣了下,本想说不吃,可想起男人白天为难的神情便应声起床。
她有些无力地来到客厅,桌子上摆了七八个菜,精致的很。
夏清浔却露出沉默的笑容:这上面的菜,全都是她不爱吃的。
“快吃吧,这可是画屏花了好久的时间做出来的。”江绪深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将她拉到位置上坐下。
方画屏也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嫂子,扯掉你的花确实是我不对,这些菜,就当我赔罪了。”
“这是画屏亲手做的,你尝尝。”江绪深也适时地夹了一筷子腊肝给她。
夏清浔想起在卧室里男人的话,不忍心拒绝他,便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腊肝放入嘴里。
但腊肝恶心的味道让她虚弱的胃反应巨大,入嘴的那一瞬间她直接没忍住吐了出来。
反胃的味道还在继续,她急忙起身冲出门口,靠着门口狠狠地呕了两声。
才觉得心里少受一些。
江绪深疾步而来,唤她的名字:“清浔。”
夏清浔没听不出男人语气不对劲,转过身冲着江绪深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没事……”
却见江绪深拧起眉头:“这些菜你不爱吃可以,但你不应该吐出来,画屏花了这么多心思,你是故意为难她吗?”
夏清浔错愕地反驳:“我没有。”
“哎哟,怎么吐了?要不我再做些别的吧?”方画屏急匆匆从屋子里跑出来。
江绪深冷声打断:“不做,别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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