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谢叔叔车祸离世后的第三天谢殊成为了我的监护人。
他从不让我叫他哥哥。
他说我妈妈把老头子伺候的很爽,所以老头子立下的遗嘱上要分我这个小野种一份股权。
他掐着我的下巴,声音里满是恶意:“小野种,你不是喜欢钱吗,学着你那个娼妇妈取悦老头子一样来取悦我,我也可以给你钱!”
后来我将股权完整的交回谢殊手里,想要抽身离开时,向来高傲的谢殊却红着眼眶求我在看他一眼。
我是在一个雾蒙蒙的阴雨天被接到谢家半山别墅的,谢殊正半倚着落地窗观雨。
直到发尾的水珠滴落到羊绒毯上惊动了谢殊他才懒洋洋的侧头看向我:“许栩?”
我轻轻的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递到谢殊面前。
那是很久以前我和妈妈一起在林禅寺里虔诚叩首求来却一直没有机会送出的护身符。
谢殊接过护身符就随意的扔到了茶几上,像是不幸触碰到了垃圾一样,他甚至还用绸巾擦了擦手指。
谢叔叔生前曾和我说起过谢殊:“你这个哥哥,脾气坏的很,从小被外公家宠坏了。”
谢殊同我一样,是单亲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是被所有人宠爱的天之骄子,而我只是被妈妈连带着,依附在谢叔叔羽翼下的菟丝花。
谢叔叔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为了谢殊不肯再娶谢夫人,却仍然将陡然丧夫性格柔弱的妈妈圈养在不被人打扰的公寓里,照顾的很好,就连对我也是很好很好的,他甚至立下遗嘱将公司的股权分给我一分,作为对妈妈多年来没有名分的补偿。
我们母女俩蒙受了谢叔叔太多的恩惠,我自然是不能对谢殊发火,因此我只能沉默的垂下眼睫,局促的立在客厅中间。
谢殊自顾自的翻看起手中的文件,嗓音冷淡:“父亲,许义山,钢铁厂工人,一九九七年死于工厂失火。母亲…”
我蓦的抬头,看向青年的轻蔑神情,尖锐的指甲一起深陷进手心里,红着眼就要上前抢过谢殊手中的文件夹,他却嗤笑一声拽住我的手腕,用宝蓝色的文件壳漫不经心的拍在我的脸颊上,声音中含着厌恶:“看来你那个寡妇妈将老头子伺候的很爽,不然他也不会将公司的股权分给一个小野种。”
谢殊的双眸黑而沉,冷冷的睨着我:“他甚至在遗嘱里规定了我对你的赡养义务,包括供养你完成学业,以及将公司股份以嫁妆的形式转赠给你。”
谢殊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不用看我也知道手腕上肯定已是淤青一片,他低下头,轻慢的凑近我耳侧,温热的吐息落在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谢殊的声音如玉石相击,缥缈而饱含恶意:“只是你的继父大概忘了,人走茶凉,现在谢家掌权的人是我。”
谢殊发出一声哼笑:“而我最讨厌贪图富贵卖弄皮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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