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观潭前来说亲时,我正隔着遮堂和郑婆子对骂。
我的言语一点儿不像大家闺秀:
「你儿子来问安,我不过是让他多搬两盆海棠花来。你个老不死的到处和人说我
勾搭你儿,怎么的,以为本姑娘没吃过好的?」
我追着她一路从后院骂来前厅,惊动了不少哥儿姐儿,连两个姨娘也探头探脑
的。
郑婆子有些招架不住,开始讨饶:「四小姐,我老婆子吃了酒说的混账话,您可
饶了我吧。」
我原本骂够了,也气消了几分,却听郑婆子补了一句:
「[您莫骂了,免得留下个母夜叉的坏名声。」
我的火气瞬间腾升,一边绕过遮堂去和郑婆子面对面,一边质问道:
「怎么?小姐姑娘们合该做闷葫芦,由着你们编排吗?我忍一时你蹬鼻子上脸,
我退一步你--」
「惠仪!还不退下!」
遮堂之后,是大哥带着个面生的男子,并几个小厮迎面走来。
郑婆子趁乱跑没了影,我生疏地行了个礼。
我原要走,却见那陌生男子好奇地打量我。
浓眉大眼的,锦衣华服裏住板肋虬筋,一看便不是个文人。
我一眼瞪了回去,他便抱了抱拳,不再招惹我。
我从侧廊回后院,还没走远,就听到大哥数落我:
「刘将军有所不知,我们高氏是世家大族,闺中小姐们自然不似惠仪这般粗鲁
的。这惠仪原是打小流落在外,近日才迎回府中,一身世俗戾气,还未改好。」
这不就是在说我,虽然认祖归宗了,却并非他高家大院的正经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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