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深来接我的这天,我正在麻木的刷着厕所。
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的快速挪动,蹲到角落里抱头。
“乔盼盼,你可以走了。”
那人说完话后直接转身离开,我反应半天才发现她喊的是我。
乔盼盼这个名字,已经有三年没有被人叫过了。
在这里,他们都喊我“32号”。
临走前,院长单独见了我。
他嘱咐道:“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企图对任何人抱有非分之想。”
此话一出,像是打开了某个魔咒,我立刻浑身,冷汗直冒。
默念出每天都要背一千遍的话,嗓音如砂纸磨过一般沙哑。
“我错了,我是罪人,我龌龊,我不要脸。”
“我错了,我是罪人,我……”
院长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打断,“闭嘴,可以了。”
严厉的语气吓得我抱头跪地,继续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话,犹如和尚念经。
院长被我彻底激怒,他抬手举起一把戒尺。
几乎是一瞬间,我闭上了嘴,仿佛那把戒尺已经在我嘴里搅动,我只觉喉咙腥甜。
温云深,三年不见。
他变得更加的成熟稳重,英俊非凡,一双眸光冷若寒霜。
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张证明,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在上面签上名字。
这三个字的签名,我盼了整整三年。
如今竟没了一分要离开的雀跃,只有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
没人说话,我就局促的站在一旁等待。
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被吩咐。
“姐姐。”
一张俏丽的小脸从车窗里露出来,声音带着重逢的喜悦。
“我跟云深哥哥一起来接你了。”
是韩可欣。
温云深的白月光,他终于如愿以偿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
我垂眸盯着脚尖,内心毫无波澜。
“上车吧。”
温云深发话后,车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在后面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我。
我踉跄几步倒在车轮下,刚下过雨,新换的衣服上一片泥泞。
温云深有洁癖,我不敢再上车,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韩可欣撇了撇嘴,有些嫌弃,从包里取出一百块钱,随手扔出车外,落在我脚下。
“盼盼姐,云深哥哥的车刚洗过,你还是打车回去吧。”
出租车七拐八拐,把我带到一个新的住处。
我在门外把鞋脱了,走了进去。
温云深的视线从我脚背上掠过,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
在他伸手的下一刻,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托举过头顶,虔诚的如同迎接神的恩赐。
温云深的手一顿,眉眼聚拢,唇角藏着不屑,“乔盼盼,你还演上瘾了。”
可我想告诉他,这是我练就的肌肉记忆,但我不敢,院长要我谨记教诲,不然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温云深再把我送回去。
三年前他送我到精神病院,可是花了大价钱,要求他们一定要把我治好,尤其是我的痴心妄想症。
编辑:iihuo68 来源:我在精神病院三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