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蒙古人多了去了,咋滴就你和人家铁木真家有亲戚啊!”张盼娣有些不屑地说。
这里声明一下,我爸李卫国的民族是汉族,虽然据他说他有蒙古族的血统,可他和我的,还有我妈的民族都是汉族。
我的百日宴和我爸的庆工宴(庆祝有工作)办得很隆重,虽说我不可能记住当天的盛况,可后来听我妈给我说过那天的情景,那可是李卫国和张盼娣两个人扬眉吐气的一天啊!
我家比别人家还算富有一些,因为我们家有一台大收音机,我们那时候管收音机叫‘‘戏匣子”,这个不难理解,就是能听唱戏的匣子呗。
一说到唱戏我可就思绪良多,因为我就是和我妈一起去庙会看唱戏的时候,被人给领走了,离开了我日思夜想的家,想家还是次要的,在我离家那几年,我主要还是想我妈。
我四岁的时候庙会这个传统项目还不能明目张胆地举行呢,我记得那年三月末的一个星期天上午,我妈很神秘地对我说要带我到庙会上看戏去,还说要去看戏匣子里的戏,不只是听声,还有真人表演。我那时候知道什么啊,我妈说啥就是啥呗。
我本来说话就要比别的孩子晚一些,而且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含糊不清,这种情况在我们那里叫做“大舌头”。越是说话不清楚,我就越是不想和别人说话,因为说了之后他们都会笑话我的。那时候我的乐趣儿不是玩儿就是听戏匣子,老妈说庙会唱的戏要比戏匣子还要精彩,你说我能不动心么!
那天是个大晴天儿,而且天还不算太冷,这样的天气在北方的三月末可不太多见。我妈张盼娣怕我冷,特意把我脱掉了的厚棉衣又找出来给我穿上了。我身子是暖和了不少,可是衣服穿多了爱犯困啊!
据老妈说那天她看戏看得太入迷了,甚至于把我都给忘了。还说我当时对她说要去撒尿,就离开了她的身边,这一离开可就是五年的时间啊!
就在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解决完了个人问题回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被几个卖膏药的人给吸引住了。卖膏药的那几个人挺能说的,我因为口齿不太伶俐,听着他们说的那些词儿就特别入迷。
“长江水浪打浪,千家万户都需要;黄河水浪滔滔,咱家的膏药就是高。十年八年用不坏,还可以传给下一代,虽然不是传家宝,人人可都少不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我耳边回荡,我彻底被征服了。
我听着叫卖声,非但没有觉得烦闷,反而感觉到它很悦耳。卖膏药的这几个人旁边儿有个装膏药的大挑子,挑子的两头儿是大概有半米多高的膏药箱子。我听着听着就把两个手臂搭在了膏药箱子上,不知不觉打起了盹儿来。卖膏药的那几个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其中的一个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在我的鼻子前晃了晃。
我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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