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月桃一张哭肿的脸蛋。
“娘娘,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奴婢早说了您身子不好不能着凉,这下又生病了吧。”
我对她抱歉地笑笑。
赶忙问道:“太子有没来看过我?你有没有叫他不要担心我的病?”
月桃支支吾吾起来,两眼瞥向门外。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祁宴礼和赵海棠在院里放纸鸢。
他把赵海棠搂在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很是亲昵。
明明就在门外,也不愿抬脚来看我一眼。
“听说宁姐姐病倒了,阿礼不去看看她吗?”
“她啊,就是个病秧子,别传染给你了。”
“不是三天一小病就是五天一大病的,反正死不了。”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我耳朵里。
月桃小心翼翼观察着我的反应,刚想要开口宽慰我。
我两眼一合:“关门。”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急剧抽泣着。
祁宴礼的那番话一直在我脑中循环,仿佛一根带刺的藤鞭打在我心上,疼得我喘不过气。
祁宴礼,我如今成了这副病秧子的模样是因为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当年,祁宴礼登上太子之位不久后便被人设计推入池中。
他不通水性,很快身子便往下沉,是我毫不犹豫跳进池里捞他。
晚秋的水冰凉刺骨,寒得我牙齿打颤。
拼着一口气终于将他救起。
他躺了几天便已无大碍,而我却被太医告知寒气已经深入骨髓。
日后都要时刻注意身体,不得受凉。
寒冬腊月。
他跪在我家门口,向我父亲求娶我。
父亲有意为难他,告诉他我的伤需用清晨的第一滴露水煎药服下,方可好转。
他二话不说,每日五更便赤足踏入池里取那冬露。
到了第二十天,父亲终是心软了,允他进门看我。
彼时我早已痊愈,看着他满手的冻疮,不禁热泪滚滚。
他不知所措,用衣袖轻轻揩去我的泪:“宁宁莫哭,宁宁莫哭。”
回忆留下一枕湿意。
祁宴礼。
你现在对我这般敷衍冷淡可是嫌我身子不好,一直没能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
还是你只是单纯地移情别恋了,不爱我了?
不愿再想……
赵海棠在府上的吃穿用度完全不逊于我这个太子妃。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府里下人都传祁宴礼要纳她为侧妃了。
于是关于我的失宠言论闹得沸沸扬扬。
隔日,赵海棠便找上门来。
「这侧妃我可不稀罕当!要当就要当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编辑:iihuo68 来源:周长宁祁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