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好起来后。
宫中佛诞节结束了,温景修回到国师府。
后院住处,和他的佛塔不过一墙之隔,他一次也没走近过,似乎彻底忘记他曾经娶过妻子,国师府里还有我这个存在。
每夜,我枕着他念诵的梵音入睡。
沐浴清寒月光的佛塔高耸,如他一般清冷高洁,不能亵渎,沾染半分。
就这样。
我和青琐在国师府中熬过一年,靠闲来刺绣为生。
府中下人对我们主仆多有嘲讽。
“没皮没脸,不主不仆,好意思一直赖在府里!”
“别管她,佛子说了只当国师府里多接济一张嘴,她和阿猫阿狗,在佛子眼里都没区别,众生平等。”
再难听的话,听多了,像是盐巴撒在伤口上一遍又一遍,初来是痛的,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没了感觉。
青琐眼底泛泪,要去同她们理论。
被我扯住:“她们说的没错,我们和阿猫阿狗没区别,全靠佛子大人养着。你去找她们,只会挨骂挨打,没人为我们撑腰的。”
她们还是说错了。
我和青琐的地位还不及府中养的猫狗,至少猫狗能见到温景修,被他抱入怀中,受他关怀和抚摸。
“小姐,我们只能一直忍下去吗?”青琐眼泪珠子,成串往下掉,“这一忍,得要忍一辈子!”
嫁入国师府一年,青琐还是叫我小姐,在她眼里,我嫁了还和没嫁一样,温景修根本不算是姑爷。
“还完欠他的,我们就走。”
听府里人说,那一晚的事,破了他的佛功,乱了他的佛心。
一年来,温景修筋脉逆转,时常吐血不止。
只要他身体好起来,我便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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