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玉安慰我,傅安陵只是暂时迷了心窍。
“侯爷过两天回过神来,一定会带夫人去放花灯的。”
可她一脸心虚的样子,恐怕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大堂上傅安陵心疼地把苏静安抱走时撂下的一句“不识好歹”还盘旋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本以为傅安陵是我这辈子的良人,但还是没逃过男人薄情的至理。
从那天起向来肃静的侯府总是能响起苏静安放纵的笑声。
特别是我的院子附近。
听说傅安陵极宠她,予取予求。
听竹玉念叨我才知道,苏静安是傅安陵的青梅竹马,我和傅安陵成婚当天晚上她就被抬进了侯府。
我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也没听说过他什么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
不过我现在总算明白原来洞房花烛那晚他去陪她了。
一个招呼都不打,把我晾了一夜。
我清晰记得那日他脖子上又一处红色,本以为是蚊子叮的,却是这样来的。
我暗自嘲讽,傅安陵这招,我还真是没想到,卑鄙无耻。
这天,苏静安的笑声终于从我的院外转到了院内。
“姐姐这个院子前的那片梅林真是美。”
她那眼神圆溜溜的转,一看就没安好心。
“陵哥哥知道我最钟爱梅花,所以特地允许我住这个院子,还请姐姐割爱。”
我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眼前闪过傅安陵对她的百般呵护,胸口闷疼,半晌,吐出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娘没教过你礼义尊卑吗?要是真不懂,就让府里的张麽麽教教你。”
我从来都不是温和的性子,特别是被人屡次冒犯的时候。
她的脸顿时冷却,也不再装什么天真无辜。
“你竟然敢提我娘!我叫你一声姐姐是看在陵哥哥的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端出主母的架子?”
“女子出嫁从夫,没了陵哥哥的宠爱,你什么都不是。”
她十分得意,“你忘了陵哥哥说过我也是侯府的主人?”
“这府中的任何东西我想拿就能拿。”
我看着她像看一个蠢货,实在不知道傅安陵到喜欢她什么。
连自己处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真以为又傅安陵庇佑就万事大吉了。
我勾起唇角,幽幽地看着她,“你爹是云山县令是吧?”
云山是安州下面的一个县城,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儿。
她疑惑地看着我,神色戒备。
“巧了,我叔父是安州太守,你觉得我修书一封会不会让你家破人亡?”
这些日子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她的身份。
她瞪着我,眸中蓄着愤怒不甘。
我捏住她的脸,“听说你哥哥还是个爱赌的?欠了永记钱行不少钱,下次再见到你哥哥的时候会不会少了一两只胳膊?”
轻飘飘的话把她的怒火直接激起来,再也把持不住,立刻扑上来,“***!”
我毫不客气地还手,这时,从未踏足我院子的傅安陵出现。
大步向前直接把我扯开,甩在一旁,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亏竹玉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傅安陵揽着苏静安小心检查,生怕她伤到哪。
除了脸上泛起红印,其他地方没事。
他这才瞥了我一眼,“静安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你以后离她远点!”
继续安慰苏静安,“这个院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阴冷潮湿,不住也罢,我命人把梅树移到你院中。”
我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好笑的,好笑到让人想哭。
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骤然变得如此之快?
我推开竹玉,一步步走向他,脑海里闪现他曾经对我许诺的誓言。
清儿,你以后是我唯一的妻。
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余生,我会用生命去护你。
我若违背,万箭穿心。
不知觉间,泪意涌了上来。
我握着手中刚才在扭打中摔碎的杯片,狠狠地戳在傅安陵的手臂上。
用了全力,掌心也被割破。
但我不在意,那里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傅安陵垂眸看着我,没有反抗,眸中却意味不明。
我忍着泪水看着他,加重手上的力道,“你记着,是你负了我,一定别后悔。”
血染红了衣裳,苏静安惊恐地看着我。
编辑:myxzm123 来源:关清傅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