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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病榻多日,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我,对我的照顾也从不假于人手,我忐忑的心在他的温柔中安定下来。
在大夫的调理和他的照顾下,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生活令我无聊到发霉。
他该是看出来了,更是时常过来看望我。
有一次我问他病中的我是不是很难看。
这莫名其妙的问话似乎惹笑了他,连那凌冽的眼角都染上了几分笑意,十分地好看。
「不难看。」他压低了声线回答。
我了然:「你哄我。」
他似乎没这样与人相处过,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缰巴巴地回答:「没哄你,是真的。」
我笑得很开心。
他大抵真是我的兄长,才会对我这么好。
一日,他说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愿意带我去街上逛逛。
我自然是欢天鼓舞地答应下来,却错过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这一日正巧是公主大婚,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巷尾,哄哄闹闹的锣鼓声中,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伸头探脑观望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我跟着抬眼望去,见那新郎官一身鲜艳红袍,红飞翠舞,华冠丽服,出尘逸朗的脸上是不失礼仪的温润的笑。
听说那俊美的新郎官,是京城号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侯府公子邵渊。
不知为何,我的眼睛竟有些刺痛。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覆上我的双眼,我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眼睛不舒服吗?那就不看了。」
他看着并不是很好相处的人,然而这些日子陪着我,竟也无师自通了哄人,哪怕哄人的动作、语气很拘谨,偶尔还有些生疏,却无比地让我安心。
他开始担忧我的伤势,转身把我抱在怀中,想要带我离开。
我听话地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到身上,让人的身心都暖洋洋的。
因此我没能看到,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递来似有所感的目光,他或许会疑惑,自己那素来不近女色的死对头怀中为何会抱着一个女人。
但这疑惑转瞬即逝,他的目光只是流连地望向喧闹的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编辑:iihuo68 来源:真假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