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听过。
也幸好,不曾亲耳听见,可以减少一些痛楚。
我握住苍穆的手,很轻很轻地告诉他:「苍穆,我学会唇语了。」苍穆猛地一震,眼神剧烈闪烁。
他反应过来,刚才他和薛宁的对话,虽然我听不见,可我都看见了。
「苍穆,你要是不爱我了,可以直接跟我说。」
而不是,背着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当着我的面说情话,还把我当傻瓜。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怕他会说出更伤人的话。
在更狼狈更难堪之前,我先提了离婚:「苍穆,我们分开吧。」他不要脸,但我要。
感情的世界就是如此,谁要脸,谁认输。
「你什么时候有空了通知我,我们去办离婚手续。」当晚,我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除了苍穆和薛宁,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已经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有几个朋友还以为我们只是小吵小闹,就想劝劝我们。
我到包厢之前,苍穆已经在了。
里面灯红酒绿,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如果我还听得见,就不会去学唇语。
那样的话,苍穆说的那句话,也就不会被我看到。
他和傅宴开在聊天,傅宴开问:「真的假的?你和嫂子要离婚?」「别叫嫂子,再过几天,她就不是你们的嫂子了。」「你要离还是她要离?」「她提的。」
傅宴开震惊得张大了嘴,满脸写着不相信。
是啊,一个愿意为他不顾生命的人,该是受了多深的伤,才会不要他啊?
苍穆却不以为意,冷笑着说:「一个聋子,还敢跟我较劲儿呢?她以为离了我,还有谁会要她?」没人要的聋子。
原来,这就是他给我的评价啊。
五年相恋,一年婚姻,还有一次舍命相救。
最终,都败在了聋子这两个字面前。
还好我亲眼看到了他说这句话,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点残念,也被彻底抹去。
我转身往外走,看到街对面的一家打印店还在营业。
推门而入的时候,老板娘头也不抬地问:「打印还是复印?」我看不到她的唇语,自顾自道:「能打印离婚协议吗?」老板娘似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猛然回头,然后笑眯眯道:
「可以可以!要打印几份啊?离婚协议一般是一式两份!」「那就打两份。」「好嘞。」
我把前两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传到电脑上。
打印前,老板娘让我检查一下错字。
我摇摇头:「不用了。」
这份协议里的每一个字,我都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
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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