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特赐,我与刘景珩的大婚,施以太子规制。什么意图,不言而喻。
我顶着似有千斤重的凤冠,整整一日,才跨进王府后院。前脚还未站稳。
后脚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倒在地。
自我之后,一连串的喜娘嬷嬷,个个人仰马翻。
「我当你是姐妹,你竟然来跟我抢男人!」
「今日我非要看看,当着我的面,你还有没有这个脸!」安乐郡主怒气腾腾的话音未落。
喜帕边缘,顿现她一只狠辣的手。眼看喜帕要被她扯掉。
我立刻钳住她手腕。
她怒火更甚:「你还敢拦我!」我手中劲道更足:
「姐姐恕罪,并非妹妹要拂逆姐姐,只是未入洞房,喜帕坠落,实在不吉利,损我一人不足为惜,可若损了庆王府,乃至陛下的颜面,那便是大罪过。
字字诚心实意。
我嫁的并非刘景珩这个人,而是整个皇室。
可奈何她已陷在被我夺去所爱之人的恐慌里,她半个字也听不见去。
从前混在市井学的一些拳脚功夫,作势要由着她直来直去的脾气驱策。却陡然间,没了动静。
「安乐!」
本该在前院应付宾客的刘景珩,惊心一声嘶喊。一阵疏凉夜风席卷。
不过眨眼,我已透过喜帕下的缝隙,看到他脚上的黑缎锦靴。绣着好是精美的祥云腾龙。
正与我锦履上的凤凰鸣飞,合取龙凤呈祥之意。
但此刻,却与平平无奇、只勾几枝朝颜花的绣花鞋并在一处。安乐郡主昏了回去。
刘景珩急切唤她数声,都不见有任何回应。
「太医!快请太医!」
他打横将她抱起,便要扔下我不管。
「太医奴婢会请,但吉时不可误,殿下还是把郡主交给奴婢吧。」母妃早逝,据说是这位吕嬷嬷,自小看顾刘景珩长大。
旁人的话再听不进去,想来她的话,多少会在意几分。我却也没指望一言就能绝了他的心思。
一箩筐劝阻的话,正欲脱口。可谁知。
刘景珩倔强的脊背一僵,即刻顿了脚步。我心头不受控制一沉。
忽然明白,陛下将这吕嬷嬷赐予我做陪嫁嬷嬷,这看似恩宠的背后,掩藏着怎样的重陛下此举,并不只是为了考究我。
更是为了庆王府的后宅,时时刻刻都要服从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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