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本能和欲望,此时此刻,如春草般肆意横生,争先恐后冒出头来。
原来他并非真的断情绝爱,只是从前被诱惑的筹码,还不足以让他打破底线。
屋内依旧水声啧啧,承受不住流淌。
少女身体也跟着婉转起伏,像依附桌面而生,开到奢靡的花。
一声声娇喘穿透耳膜,砸在心上,唤醒沉睡多年的情欲,蓬勃昂扬。
陆之谏低头,望着高高的隆起,脸色难看的要命。
苦修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
却原来,还是堪不破色字一关。
长叹口气,他迈步走向院中,站在滂沱大雨之下,虔心请求佛祖宽恕。
我早已收了缅铃,斜倚窗边,好整以暇看着那个站在雨中的男人。
手指隔着虚空点向他眼尾泪痣。
啧,如此清冷禁欲,又妖孽横生的佛子,真是深得我心。
直到黎明将至,云收雨歇,陆之谏才带着一身水气回屋,神色冷淡至极。
“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
我泪落如雨,哭得无声无息:“大师,奴可以解释的,奴只是犯了隐疾,身不由己,求大师再给奴一次机会……”
我哭泣时的模样,宛如枝头被风雨摧残的花苞,娇弱的叫人心疼。
“出去!”
他转身,嗓音含了一丝戾气。
我怔怔看了他片刻,凄楚的笑了:“连大师也不信奴,这天底下谁都不信奴……”
我躬身行礼,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等到了无人之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伤心难过?
从高处向下俯视,四四方方的小小院落内,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清晰可见。
我挑挑眉,等着吧,陆之谏,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
我被陆之谏赶离的事情,很快传到族长耳中。
当天晚上,他便带着师父来到我的住处,满眼都是指责和不赞成。
“距离月圆之夜只有几天了,你怎么还不行动?你知不知道,整个族人都在翘首以盼?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
我慢悠悠剥开一颗荔枝,将雪白莹润的果肉放入口中。
“族长若是心急,那就再换个人。”
“你!”他欲待发怒,终究又忍了下去,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吻。
“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重,有时难免心生怨怼。可你也该想想,这灭族之仇早一日得报,咱们的族人也能早一日免除颠沛流离之苦。”
我反问:“所以十几年都等了,难道连多一个月都不等不及吗?”
“泠夜,她是你一手教养长大,你和她说!”
族长把师父扯到我面前,拂袖而去。
师父抬手将我鬓边一缕碎发掖到耳后,语气轻柔。
“月儿,你若是觉得辛苦就歇一歇,有我在,没人敢怪你。”
“不辛苦,”我轻轻摇头,“我只是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
“嗯,我信你,只不过……”
师傅微叹:“天元珠一旦入体,月圆之夜就必须吸食男子精气才肯罢休,否则必遭反噬,我只是担心伤了你的身体,该如何是好?”
我笑了笑:“一次而已,想来没什么大碍。”
师父欲言又止,将一枚铃铛放入我手心:“若有事,你就摇响此铃,我定护你平安。”
“多谢师父。”
我把铃铛别在腰间,望着师傅离去时,如流风洄雪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世上,大约也只有师傅待我还有几分真心。
让我没想到的是,天元珠发作起来竟然这般难熬。
我身体深处犹如万蚁啃噬,又疼又痒,敏感到极致,只消手指轻轻触碰,便连骨髓都在颤粟。
好痛苦!痛苦到我不止一次想要随随便便找个男人交欢。
可我有自己的底线。
我不愿意做情欲的奴隶,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才能主宰!
“月儿,月儿……”
被汗水打湿的双目几乎不能视物,耳边只听到有人低柔叹息。
我勉强扯开唇角,发出两个嘶哑的音节:“师父……”
便放心的晕了过去。
悠悠醒转时,感觉身体好了许多,而师父正坐在一旁盘膝打坐,嗔怪地看着我。
“你呀,送你铃铛为何不用?幸亏我不放心过来瞧了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垂眸:“师父,你能不能配合我演一场戏?”
天元珠发作时的苦,我不想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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