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宅子很大,衣料很华贵,仆人也很多,可所有人好像都不快乐。
除了我那骁勇善战的爹。
一朝富贵,他就迷了眼。
天子近臣,从龙之功。
无人不追捧着他,上赶着巴结。
他真的很得意。
所以开始看我娘不顺眼了,嫌她穿衣不合时宜,又觉得她说话唯唯诺诺不像高门贵妇。
我娘除了不停弯腰道歉,就只会躲在房中哭。
连她身边的丫头们,私底下说起她都是一脸鄙夷。
说她是羊屎蛋上龙桌,压根不配。
那是我第一次在上京发疯,一鞭子抽烂了丫头的嘴。
阖府谁见了我都绕道走。
京中很快也流传开,说我玲珑罗刹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彪悍无比,南山虎也不过如此。
我倒是无所谓,可我娘听闻后却病倒了。
我虽勇猛,可到底是女子,如此名声,怕日后议亲困难。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那时的我娘,恐怕已经看透了,李元宝不会娶我当太子妃的。
换言之,是他根本娶不了我。
所以,她又急又气。
想找我爹商议,可他已五日未回家了。
我扬鞭威胁,管家支支吾吾,说我爹大概在外室那里。
那位听闻已有孕三月有余。
我娘当即吐血,直直倒下。
我守了她一夜,李元宝天刚亮就赶来,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说我爹上折子要求娶外室为平妻,原因是那位肚子里是男胎。
我命人不许向我娘透露半个字。
气势汹汹要去找我爹算账。
见到那位外室,我却傻了眼。
是我娘曾在死人堆救下的孤女,比我年长不了几岁。
我娘拿她当半个闺女疼。
可如今,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着打上门的我,那样得意,无声炫耀。
仿佛在嗤笑我娘当初多么愚蠢,救了她这个白眼狼。
李元宝也许是想拦着我的,可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那么多。
他是太子,他不能跟我一起丢人现眼。
这里是上京,不是可以让人恣意的边陲。
我第二次在上京发了疯。
银鞭挥舞,外室捂着肚子倒地,身下一摊红。
我爹慌忙赶来,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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