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土堆上,没有怒骂,没有痛哭,也不再像以往一样冲他发脾气,眼神逐渐空洞迷离,透露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
等我再反应过来,再想说话时,电话那头却一直传来嘟嘟声。
连哥哥也觉得,我坏到了骨子里。
只配做一个下等人。
思绪回笼,身体不自觉起了疙瘩,车子已经驶入了安家别墅,看着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第一次觉得,它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温暖的家了。
而是午夜梦回中的恶梦发源地。
我跟着养父安阳后一步下车,他吩咐下人。
“把这车全部清洗一下,脏死了。
”他不屑地撇了我一眼,而后进入别墅。
我拢了拢外套,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小雪落在我的头发身上,在我手心慢慢融化。
“安—雪,小雪出生那天下着雪噢,爸爸希望你能像白雪一样,干净如初——。
”是儿时父亲的呢喃,入了我现在的耳。
我走到门口,按了按把手。
锁住了。
为了给安染出气,他们选择这样惩罚我。
我看见陈姨在门另一边,犹豫着要不要给我开门。
我对着陈姨摇了摇头,不想连累她。
到了傍晚也没人担忧的出来说:小雪,外面冷,快进来吧。
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我穿着辛苦打工买的外套,冻的发抖。
半夜风雪愈大,轻薄的外套挡不住这愈厚的风雪,我冻的神志不清,浑身开始发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开始瘙痒,眼皮在打着颤。
我慢慢滑倒,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每月中旬,亲生父母就会抢走拿去买烟酒。
他们只给我留几个硬币,这件薄外套是那几十个硬币攒了好久买的。
忽然感到一股黏热的液体极速上涌,从嘴角淌落,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满手血污。
蓦的愣了会。
接着捡起地上的雪,揉碎脏污。
这夜,好像更冷了。
我慢慢蹲下,环抱住自己,避免体温热源流失。
就那么侧头看着别墅内温暖的光,长燃着,慢慢睡过去。
翌日,门开的声音吵醒了我。
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见了父母还有哥哥,他们看着我,母亲洛枝面露不忍,哥哥看见我的样子有点惊讶,他们的身影在我眼里有点模糊。
我抱着破旧的书包,乖巧又小声道。
“爸爸妈妈,哥哥,早上好。
”他们下一瞬都露出一样的神情,厌恶,或是恶心。
安泽率先发话。
“安雪,你这副样子给谁看,是不是下一秒都要倒了?你可别装了,等下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无力的点头应着。
我感觉到,吹了一晚上凉风的我似乎是发烧了。
安泽不给我反应的时间,拖着我上他的车。
我忙脱下外套垫在座椅上,怕他也嫌我脏,他却嘲笑。
骂道:“垫上就不脏了,我跟你说,你就算全身扒光了都是脏的,让我们感到恶心!”
编辑:myxzm123 来源:当大小姐被拉下高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