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想生孩子,我只是舍不得自己的身体。
避孕汤毕竟是药,吃久了对身体半点益处也没有。
但此刻,难得他态度柔和,有可趁之机,我便压下性格,低声求他,“可以吗?”
“我真的不想吃了。”
我仰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瞳孔一深,莫名吸了一口气。
抓过我的身体,忽然亲上来。
我被动地承受。
良久,他放过我,语气复杂地说,“罢了,暂且如此吧。”
这是第一次。
成亲一年多,他许我不吃。
以往,我反抗过了,他就会掰着我的嘴,给我强灌进去。
久而久之,我的身体寒凉到极致,每到小日子,我都会痛得在床上打滚。
他似乎转了性子。
有时候下值回来,还会给我带点小礼物。
不是一支发钗,就是街头卖的零嘴。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就好像我想为他生孩子这事,无意讨好了他。
所以他愿意在不破坏原则的基础上对我好一点。
可是我一点也不稀罕这种好。
因为我知道,这点好,在对上长姐的妒忌心理,就会变成反向尖刺,狠狠地扎回来,我宁可不要。
刚成亲那段时间,我也曾对这段婚姻抱有过期望。
我以为,一切会像奶娘所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所以我小心翼翼讨好他。
他对我的态度也温和过,我们也曾像现在一样过过平静的日子。
可是没过多久。
他总是被长姐叫到宫里去,然后带着长姐的香气回来抱我。
我闷闷不乐,却更怕,他的不知分寸惹怒皇上。
于是我求他,能不能不去。
他说,不能。
他说,长姐在宫里很难,很多人嫉妒她得宠,刁难她。
后来有一次回娘家,刚坐了没多久,长姐也从宫里跑回来。
她看到他笑着咬我手里的糖葫芦,神情涩然,脚步踉跄地退了出去。
他几乎毫不迟疑就追着她跑到后院。
她哭着斥责他变了心,又委委屈屈地自我怨艾。
“对不起,我根本没资格要求你这些。”
“是我失了分寸,你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
纪涵润眼眸闪了闪,将她拉在了怀里。
“我心里只有你。”
“不是你叫我娶她,好好照顾她的吗?怎么自己又吃起醋来?”
他言语看着无奈,眼底的笑意却分明表示他对她的妒忌很受用。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坚定,“既然你这么在意,又何必穷装大方?”
“我这就回去休了她。”
他言语认真。
我相信他是真的要这么做。
藏在花丛后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长姐却拉回纪涵润,“不,不要。”
他大掌落在她的细腰处,不断摩挲,“你确定不要?”
她嘤咛低叫了一声,眉眼间染上羞红的艳色。
“你也是有需求的,我不能在你身边,不能为你守身,你大可以用她发泄,只是答应我,不许她怀孕好吗?”
纪涵润神情恼怒,掐住她腰的手越发用力,“你倒是大方。”
那之后他果然强迫我用药。
无论我如何哭叫拒绝,拳打脚踢抗拒他的亲近,他都能不顾我意愿地折着我的手脚强来,使我备受屈辱。
为了给自己解围,有一段时间我特意搜寻了几个和长姐模样相似的女婢,精心养在后院。
可是他看也不肯看他们。
甚至在我故意叫一人躺上他的床后,将那女婢砍断手脚,扔在了乱葬岗。
事后他来找我算账。
他刻意将我压在我的梳妆镜前,口口声声唤着长姐的名讳,对我肆意羞辱。
“现在不想做娇娇的替身了?”
“早干嘛了?”
“这场婚姻不是你自己硬要求来的吗?嗯?”
“现在后悔,晚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永远都是她的替身!”
那一日我哭哑了嗓子,他却始终兴致勃勃。
一次又一次。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因为他的频繁亲近,我喝药喝的小日子都失了规律。
皇后在宫里举办赏花宴,邀请各家夫人前往。
我本欲称病不去。
但是长姐找人传话,说想见我一面。
宴会上。
歌舞声乐,好不热闹。
我坐在角落里,无声地啃着点心。
直到被皇后点名问候。
她笑容可掬地探问我结婚一年,怎么还没有好消息。
语气随意,但是我看到长姐的脸,瞬时沉了。
纪涵润爱慕长姐,才娶了我,整个京城都知道。
皇后娘娘在宴会上提起,无非就是故意试探,长姐对纪涵润的态度。
我一口点心卡住,不由咳得满脸通红。
站起身来回话,“回娘娘,是臣妾身子不争气,有劳娘娘关心了。”
皇后不知道是什么用意,非要叫宫里的太医帮我看看。
“如果真有些什么隐疾,也好调整,为纪小将军早日开枝散叶才是。”
太医为我把了脉,久久地不说话。
我心里下意识紧张,生怕他说出我身体过于寒凉,很难受孕一事。
即使明明知道长姐对我在纪府的处境心知肚明,甚至是她一手造成,我却还是莫名自尊,不愿意让这种狼狈现于人前。
我正仓皇要开口说自己生来体弱,却见太医眉眼浮现笑意,“恭喜纪夫人,已孕一月有余。”
我激动下打翻了茶盏,怔怔问道,“你说什么?”
皇后笑道,“瞧这傻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下纪小将军要高兴坏了。要恭喜贵妃妹妹了,家有喜事,连本宫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跟着高兴呢。”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长姐。
长姐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神情不辨喜怒。
长姐笑了笑,说的话却莫名让我有些发冷,“倒是真的没想到,确实是好事。”
她身侧的手,却分明越握越紧。
宴会结束,长姐急匆匆带我回她的春华宫。
再次招来太医为我确诊。
知道我确实有孕,而不是误诊后,她挥退左右,一双眼寒凉至极地盯着我,“你们没有避孕?”
我咬紧了唇。
只有那一次,纪涵润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许我不吃,竟然就怀上了,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
但我不愿告诉她。
我高昂着头撒谎,“我为什么要吃?我是纪涵润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本就应该为他生儿育女。姐姐以为,他真的对你唯命是从吗?姐姐已经入了宫,却还想要他的心为你守着,不觉得太贪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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