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断了。
双腿已然落下残疾,也许我终生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而此时,我已经十五日没有看到叶允佩了。
我默默数着日子。
父亲的沉默和母亲的哭泣声时不时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倔强地练习拄拐,迫切地渴望他来看我。
只要他来看我,我就有一丝希望,毕竟,我并没有杀人,而婚我也坚决不离。
只是,父母也不知道青禾到底为何背叛我。
青禾是五岁那年就被卖到我家给我做玩伴的,她活泼机灵又善解人意,我曾经开玩笑让她给叶允佩做妾,那时她坚决拒绝的模样不似作假。
我心里清楚,她应该不会为了获得叶允佩的宠爱而陷害我。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贪财之人,我曾经给过她许多赏赐,她都一一保存好,说等以后有什么变故,可以帮到我。
我左思右想,实在不知道她到底为何会突然背叛我。
门终于被“哐当”一声撞开了。
叶允佩带人闯进来,我心喜起身,“允佩,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只是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将一张纸递到我眼前。
“听说你非得见到我,才肯签字?”
我看着那张冷冰冰的纸,和掐着那张纸的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惶恐摇头,“允佩,我没有下毒,我不会做那种事。”
“证据确凿,你赶紧签了!”
叶允佩的眼睛里带着厌恶,好似在看什么脏乱臭的垃圾。
说着,他将一只钢笔塞在我的手中,逼迫我签字离婚。
我呆愣地看着手中冰冷的钢笔,觉得我的心和这笔一样冰凉,甚至更冰。
“不!”
我甩开钢笔,将纸张撕碎,大喊,“我没有错!也绝对不会离婚!”
我期盼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心软的神情,“允佩,我爱你,又怎么会去伤害你的亲人?”
叶允佩冷笑几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安依冉,你爱我?别装了!你这个贪慕虚荣,心狠手辣的女人,爱我?我看只是爱我的权势!”
说罢,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身过去不再看我,“原本我还想饶你一命,打断你一双腿,与你两清,放你一马。”
他的语调越来越冷,“但如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青青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你必须付出代价!”
“来人,将她送入女牢!让她吃点苦头!”
“叶允佩!”
女牢?!
他居然要送我进女牢!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浑身颤抖,心里仅剩最后一丝希望地喊道,“结婚五年,难道我们之间没有一点信任吗?”
哪怕他有一丝怀疑,哪怕他有一丝犹豫,都好过现在这样。
可几乎是话落的瞬间,我已经被人铐上手铐,只能听见背后传来的冷漠的声音:“带走!”
我的双手被紧紧地拷住,皮肤上传来一阵阵寒意,恐惧和寒意让我浑身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我被人浑浑噩噩地带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清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女牢之中。
周围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个粗壮如同巨汉一般的女人站在这些女人的背后,偏着头,抱着臂,带着嘲讽的笑,似乎在掌控者全局。
“大小姐,字你是签还是不签,只要你答应签字,我们就立即将你放开。”
这个粗壮如同巨汉一般的女人,很明显掌管着这个监狱的话语权,是这个监狱的老大。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错,我安依冉嫁一人,终一生,绝不离婚!”
我身为西城安老大的女儿,字字凿凿,毫不怯弱。
父亲他老人家一生硬气,我决不能给他老人家丢面!
粗壮女人听言,冷不丁笑了笑。
“嘴还挺硬!给她长长见识!”
话落的瞬间,几个女人摩拳擦掌,立即冲过来按住我的胳膊。
我慌乱无措,却无路可逃,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的头脸上,我避无可避。
好痛,而且是极其密集的痛!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连声惨叫。
我努力护着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通过手臂的缝隙,我看到其中一个女人拎起墩布杆,带着狞笑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我绝望地掩了掩嘴角,抵挡的力气渐渐虚弱了下来。
我好累......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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