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心里的钻戒,撇撇嘴。
他当年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林瑜很有耐心地陪女朋友挑了很久,被电话叫走。
走之前,他给她留下了卡,掐了掐她的脸,语气宠溺:「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
见他走了,我松了口气,走到台前:「麻烦帮我看看,我这个值多少钱。」
林瑜的女朋友凑近看了看,眼中放光:「姐姐,你这枚好漂亮。」
我好奇地问:「怎么称呼你?」
她羞涩地笑笑:「我叫吴静,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我哦了声。
近距离看她,总觉得有些眼熟。
吴静征求我同意后,小心翼翼将戒指拿在手心中端详:「您是要卖掉它吗?」
「家里出了点难事,急需用钱。」
她惋惜:「这枚戒指是大牌子限量款的,现在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有这么贵吗?
我反复地把玩,除了钻石大,也没什么特殊的。
鉴定师佐证了吴静的话:「这是冰川上的钻石,几百万才能孕育这么一颗,市面上很少能看见。」
我慎重地问:「您看能值多少钱?」
鉴定师遗憾地说,因为主人不太爱惜,钻石又破损了,不如当年那么值钱。
尽管如此,价钱也很客观,可以还清我一半贷款。
吴静眼睛一亮,看向我:「你要是真想卖,不如卖给我吧。」
我一愣,微微笑了:「我只收现金。」
吴静买到了心爱的钻戒,开心地要请我吃饭。
她跟我炫耀,她的男友人帅多金,还是三甲医院心内科知名医生。
除了是个二婚男,简直完美。
我吸着橙汁:「你俩怎么在一起的?」
吴静笑着说:「他追的我嘛,说是对我一见钟情。」
我笑笑:「你俩真是佳偶天成。」
吴静突然叹了口气:「算了吧,他和他亡妻才是真爱。如果她没死,有我什么事啊。」
我低下头,没说话。
吴静幽幽地说:「他亡妻真是命苦,供他读研读博,他刚当上医生没几年,她就遇上了医患纠纷,被丈夫的病人捅死了。」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
人各有命而已。
我和林瑜,都是命不好的一类人。
我生在孤儿院,亲缘淡薄。
他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寄生在叔婶家,天天被辱骂虐待。
我最初见他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林瑜拎着一桶油,穿着单薄的校服,小脸苍白无色。
眼中的阴冷,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油,而是汽油。
如果我没有把他的油弄洒,那天晚上,他会拉着虐待他的叔叔婶婶死在火海里。
林瑜就是这样的人。
林瑜就是这样的人。
心狠,意狠,无情。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了救人无数的医生。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了救人无数的医生。
吴静突然说:「姐,说说你吧,你老公给你买这么贵的钻戒,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
我心生一计,假意抹了抹眼泪:「我老公,死了。」
吴静手中的刀叉掉到了盘子上,神色悲戚。
果真是小姑娘,不知道社会险恶。
我继续抹泪:「我把戒指卖掉,就是想多给他烧点纸钱。」
吴静哽咽着说:「这有什么说头吗?」
「怎么没有,」我指了指刚买的冥币,「我想让他在地底下好过一点。」
吴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问:「你男友给他前妻烧过纸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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