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痛得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地面湿润,我那还未完全愈合的手心贴在地面,黏
稠血腥。
手上腿上的痛感一并袭来,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心想:怎么我就这么倒
霉呢?
沈临照赶来时,先是观察我身上的伤势,然后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我腰上,轻轻
将我抱了起来。
夜色深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
我微微皱眉:虽然平日里他看着单薄无力,不像个习武之人,可这手掌里深厚的
茧子却出卖了他,他果然隐藏够深……
他悄悄将我送回房间里,未惊动任何人。
我躺在床上,因剧痛浑身冷汗淋漓。
沈临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药瓶,突然道:「对不住了,二姑娘。]
然后掐着我的脸颊将药丸塞进我的嘴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呛得狂咳不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临照一边拍我的后背,一边给我喂水,不停道歉:「对不起,二姑娘。]
他走后,喜儿急匆匆进来:「二姑娘,我已经派人去喊大夫了。]
我拉着喜儿的手:[怎么样,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二姑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他们啊?喜儿疑惑,转而又懊恼,「都怪
奴婢不好,方才就不该提议去看什么昙花,这样也就不至于黑灯瞎火的,让二姑
娘摔了……J
闻言,我脑袋轰地一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我趴在床沿,拼命用手扣自己的嗓子眼,才终于吐了出来……
天亮后,姐姐火急火燎跑过来,一张脸铁青。
[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走路的时候留意一点吗?]
回想了一下昨日那个场景,我不禁头皮发麻,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不是走路
的时候摔的。]
[怎么会?我记得上一世,你跟我说,就是贪玩不小心摔的呀!」
话音未落,我背脊发凉:原来……他那时候就盯上我了。
那药丸绝对有问题。
我将昨日之事都告诉了姐姐,姐姐的黑眸蒙上了一层冷意。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未告诉你,此番想来,更觉蹊跷…….
上一世,我之所以会下嫁给慊州当地的一个小小商户,实则因为我尚在闺阁就已
经怀有身孕,而腹中胎儿的父亲,却一直不知是谁。
姐姐问我,我也只说不知。
父亲觉得家楣蒙羞,将我下嫁到在他看来还算老实的人家。
一开始,佟府家底殷实,还能帮我打点几番,即便我夫家有意见,也万万不敢说
什么。
可随着父亲在官场上被打压,急需钱财,家底亏空后,夫家便开始变本加厉地报
复回来。
我也被折磨得,由一个敢在府上横着走的千金小姐,变成唯唯诺诺,小心行事,
只看丈夫脸色的小妇人……
午时,姐姐在一旁的圆桌上边守着我、边看着书,而我犯着困,沉沉睡了过
去………
梦中,在一间布置极其简陋的房间里,我躺在被褥里,闻着淡淡的松香,只着一
件小衣。
房间暗沉,木门吱呀一响。来人拖着沉闷的步伐走进,听起来十分疲惫。
待他一切整理完毕后,缓缓向床边走来。
许是他也没料想到床上会有人,挨到床沿那一刻,便抽刀挥来,抵在我的脖子
上,闷声道:「谁?]
我颤颤巍巍坐起来,抱着被褥抖得像个筛子:[是我。]
伴随短暂的愣神,对方立马将刀收了回去,还将蜡烛点上。
房间一亮,我也看清来人正是沈临照。
他蹙着眉,显然震惊我会在他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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