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挨顿板子少不了。
昭如玉急了,她好不容易进皇宫,更在昨晚宫宴得了太后赏识。一旦被打板子,不仅所有努力功亏一篑。以后这皇宫,她怕是进不得。
在大理寺府,更要被嫡系看不起,处处打压。
她怕极了,也不管浸满雪的冰冷地面,噗通一声跪下,“臣女昨晚喝多果酒,半夜醒来兴许脑子不清醒,说错了话,求殿下饶恕。”
说着,她连连看向秦云舒,“云舒,我发现你不在屋里,我怕,我是真的担心!”
解释那么多,却久久听不到秦云舒的回答,她急了。
明明喝了莲子羹,昏迷后她费尽力气拖到竹林凉亭。药量下的大,够睡八个时辰。
可现在才六个多时辰,为什么提前醒了?如果不原谅,那证明秦云舒怀疑她了!如此一来,她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呲呲——,粉色绣鞋踏过积雪,一袭丹色外袍曳过地面,最终,秦云舒停在昭如玉面前。
她低头仔细看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是这个人,将她害的这般模样。
“若在太傅府,你这般自然无碍。可这里是皇宫,自有一套规矩,乱不得。”
说罢,她扭头看向楚凤歌,盈盈水眸漾出浅浅笑意,“殿下,对吗?”
“极是。”简单利落的两个字溢出唇,不多时,宫人领命上前。
“殿下,臣女错了,不该乱说话,云舒,求你,求”
响亮的女子声音响破清晨不绝于耳,洁白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直到青色衣裙消失,四周再次寂静,秦云舒才收回视线。
此生,她再也不能犯前世的错。
“舒儿妹妹,雪景固然美,你也要注意身子。出门前带个丫鬟备点茶水,外袍也要厚些。”
温润的男子声传入耳畔,紧接着,大手绕过她的肩膀,楚凤歌亲自替她扣紧外袍。
秦云舒看着眼前人,堪称大齐最温润的男子,狭长凤眸染飞霞,珠色玉冠束碧发。
从小跟着熟读圣贤明理,世人眼里,他品学兼优体恤百姓。
可她忘不了,父亲为他朝堂明辨,却换来秦府倒台。是他,亲自坐镇监斩官。也是他,亲自下令。
“秦府的人,一个都不留!所有人,死!”
狠心绝冷的话盘旋脑海,一时之间,秦云舒心中激荡,面上却不能表露半丝。
眼下的她,才十六岁,正是年轻少女时。于是,她索性露出小女儿娇羞态,忙躲闪道,“臣女自己来。”
言罢,人早已避开,柔荑伸出拽紧袍带,“臣女一时贪恋雪景,竟忘了出宫时辰。殿下,三皇子,臣女告退。”
秦云舒一边说一边福身行礼,随即快步走出。
望着苍茫大雪中渐行渐远的女子娇影,楚凤歌凤眸微敛,不过相隔几个时辰,怎觉的舒儿和自己生疏了?
“欲得美人,皇兄还需加倍努力。”一阵男子轻笑声响起,楚黎北清亮的眸里尽是深意。
楚凤歌略看他一眼,并未由着他说,“尚未出阁的女子,这话不能乱说。”
明面上如此,可暗地,所有人都将秦云舒视作最有希望的太子妃人选,只因太子由秦太傅一手教导,关系甚好。
秦云舒心若明镜,更知晓父亲曾经也存了这样的念头。
瑾言,我回来了
因父亲文界泰斗,教导太子时常入宫,还未续弦时,时常将独女带在身旁。
不同于别家贵女,秦云舒对皇宫十分熟悉,即便不看路,凭着感觉也能走。
不稍多时,她便出了御花园,不喜繁复礼节,她专挑偏僻宫道走,直往西小门去。
高门贵女若无恩典,都从皇宫西小门出入,各家马车全部停在此处。
此时正当卯时三刻,冰雪融化降温时分,穿着各色彩色外袍的小姐冻的没了耐心,不断撩起马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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