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的信息一条一条地发过来,还带了一张啵啵的照片。
照片中,啵啵挺着白肚皮在沈淮景家的地毯上睡觉,俨然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我家和沈淮景家是世交,当年两家的长辈给尚在襁褓的我们定下婚约。
沈淮景自小就优秀,是长辈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小时候没少活在阴影下,却也没阻碍我将他奉为偶像的存在,常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约而窃窃自喜。
但他并不爱我。
沈淮景有个小青梅,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我父母去世后没多久,我生怕没了家中的助力,沈家会毁约,亲自登门沈家,威胁沈淮景娶我。
沈淮景那厌恶的表情我至今记得。
好在沈家长辈是明事理的,没有因为我父母离世就苛待我,大办婚礼将我迎进家门。
父母还在世时,我在家中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对家中公司的事情也不了解,嫁给沈淮景后,也没给他的事业带来多大的助力,相反还要他处理姜家的烂摊子。
我一直知道,我于沈淮景来说是个麻烦,如果不是我,他应该和他的小青梅相守白头的。
在姜氏集团面临债务危机的那个晚上,沈淮景亲自上阵,喝地酩汀大醉,我站在别墅门口等他,想亲口和他说声谢谢。
他到家之后,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推开我。
“如果是樊樊,哪能有这么多事?你可真是个废物。”
是啊,沈淮景骂的没错,我就是废物。
所以我知道他一开始就看不上我,也不可能爱我。
手机上的信息没完没了地响,之后又是三通电话。
终于把在房间里的张恺给闹来了,他找出手机,边擦边骂,“这女人还有备用机?这是谁?”
备用机只有沈淮景能打进来,所以我没给他备注。
张恺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顺势就接了电话。
“张恺,你王八蛋!”
我急的要去抢手机,但是灵魂触摸不到任何实体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恺接了沈淮景。
沈淮景:“姜岑涔,你人死哪去了?”
听到沈淮景声音的那一刹,张恺眉头挑动了下。
我忽的想起之前张恺偷偷看过我和沈淮景的结婚录像,录像里有沈淮景的声音,沈淮景有着标准的霸总低沉音,只要听过就能想起来。
张恺明显是想起来了,对出来看情况的贾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沈总啊......”
沈景淮愣了一下,“你是谁?”
张恺的语气很欠揍,“我能是什么人?听说你就是姜岑涔的那个前夫?正好,我现在也找不到她人,她还欠我一笔钱,要不你正好替她还了,反正夫妻一场,这么点小事你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沈淮景的声音依旧冰冷,“多少?”
“不多不少,一千万。”
我没想到张恺这个不要脸的,到头来拿了我的钱还不够,还要骗沈淮景的钱。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沈淮景一点都没犹豫,没有两分钟就把钱打了过来。
他是闲的没处花钱了吗?
明明离婚时说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是他?
现在又神经兮兮地给我掏钱是什么意思?
沈淮景追问,“你上次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张恺:“五天前吧。”
五天前正好是张恺把我推下海的日子,他是笃定了那天我一定会死。
挂断电话后,张恺又接了一个电话,他脸色一变,匆匆挂断后。
我看着张恺和贾清快速地收拾着我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我挂在墙上的名画,放在房间里的名贵首饰,都被他们洗劫一空,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整理出了满满两包东西。
房间里忽然传出东西摔碎的声音和贾清的尖叫,我飞进去的时候,张恺拉着贾清的手往门外扯,“拿点就行了,赶紧走吧,哎呀,别管那个了,只可惜,这个房子拿不走了。”
我没追出去,因为我看到床头的许愿砂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砂石滚落满房间。
我呆滞地飘到房间,想伸手捧起那摊傻子,但灵魂碰不到任何东西。
暗恋沈淮景的第二年,两家父母为了促进我们的感情,特地组局带我们出去玩,在海岛沙滩边,我盯着手艺人老爷爷的许愿砂摊,要他给我做一个画着沈淮景的许愿砂。
成品很漂亮,我视若珍宝,却在返程时被沈淮景碰掉地上,洒了一地。
沈母架不住委屈的我,命令沈淮景重新做一个,沈淮景不会做许愿砂,照着教程研究了两天,才给我做了一个出来,里头不是他的画像,而是我的名字。
沈淮景给我做的许愿砂被我视若珍宝,被我幼稚地当成是沈淮景爱意的表达,这瓶砂一藏就是十五年,每天都要看着它才能入睡。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了。
我蹲在地上,看不见的手在砂石中穿过,想哭,却发现灵魂不会哭。
沈淮景被我弄丢了,连他的许愿沙都没有留住。
我眼神无比空洞,遗憾着,门却在这时被人敲响了。
编辑:iihuo68 来源:被渣男推入海后,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