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遇见,落荒而逃的还是我。
直到坐进出租车,我才反问自己:曾满月,你为什么要逃跑?看到章屿丞现在这么幸福,作为前女友,你应该落落大方地献上祝福。
出租车上,我脑子里都是章屿丞将大衣搭在女孩身上的画面,心里酸涩满溢。
直到司机喊我,我才发现玻璃窗外的景色转换成了医院。
因为缺钱,我妈住在多人病房里。
已经熄灯,黑暗的寂静里,只有其他病人偶尔的咳嗽声。
月光洒在她的病床上。
她的两颊深深凹陷进去,眉头紧皱,像是被病痛折磨得无以复加。
妈妈,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现在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瘦得跟骨架一样?我轻轻掩上房门,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主治医师一上班,我就钻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谈及到我妈的病情,医生长长叹了口气,「你妈妈现在只能换肾,没有别的办法。
」「但我们医院没有合适的肾源……这必须你们家属一起想办法。
」「如果不换肾,你妈妈顶多还能活上两个月。
」七年没有回S市,这里让我感到又熟悉又陌生。
唯一的舅舅家早就搬离,打电话过去也是被一次次挂断。
我该去哪里找肾源?手机上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是几年都没联系的大学舍友,周茉。
【满月,听章屿丞说你回国啦?今晚我们有同学聚会,你一起来呗?】同学聚会?或许可以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渠道找肾源……我同意后,周茉发来晚上聚会的地址。
暮色酒吧,S市东浪路520号。
等等,同学聚会的话,章屿丞不会也在吧?不会的不会的,毕竟他只是和我们同年级,但不是我们班的。
我现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编辑:iihuo68 来源:曾满月章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