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诘得意的心声下一刻便响起,“果然,老子一回头,她就得像条狗似的舔上来。”
他屈尊朝我走过来,扶住我肩膀的那刻,我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三天没吃饭,我根本没什么力气,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印,却实打实糊了他一脸缤纷的呕吐物,被他厌恶地推回床上,笑得咳嗽起来。
我仰头欣赏着崔诘在一众小弟面前出丑,而气得发抖的样子,愉悦地勾着唇。
崔诘的心声中响起机械的电子音:“许纯抑郁值减1,当前为98。”
他刚要发作的怒火生生抑制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瞪着我,“她神经了?”
没错的,崔诘,你只有这副样子,才会让我觉得顺眼。
一直旁观的医生面上严肃地给我输液,心声却更精彩:“哈,崔诘也有今天?让他天天跟我吹!要不是这女的是任务目标,我都想带走玩玩了,啧啧。”
我看向医生因为低头而显得有些温柔的眉目。
看来,有任务的可不止崔诘一个?
严易。
崔诘揍人,他清理后手,端的却是一副清冷高贵的公子哥模样,好像全都是被崔诘逼的,实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一念而起。
我被关在地下室时,他就那样站在门口,钥匙扣在指尖旋转,居高临下地看我,“许纯,想让我救你,你能给我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饿得头晕眼花,我更知道他一定又在给我包扎的药上动了手脚,浑身的伤又痛又痒,还难以愈合,只一动,血色便染红纱布。
严易歪了歪头,眉眼间全是笑意,“啊,我忘了,之前给你加了剂药,你现在说不出话。”
“这样吧,你像狗一样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后的光,丝丝缕缕地溢出来。
浑身细密的伤口如钝刀切割着我,我撑起上半身,拼尽全力朝他爬去。疼……
活下去,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孟朴弈还在等我,我得活着啊。
“真可怜,”严易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屈尊亲自扒干净我的衣服,打开闪光灯拍了好几张,“手抬起来,对,真不错,怪不得崔诘这么宠你。”
眼泪混进被染红的纱布,嘴里弥漫开铁锈的味道,严易退出地下室。
满足了严易病态的凌虐欲后,我又一次活下来了。
而现在,严易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笑得无邪,“回神了,这两天身体有排异反应是正常的,有别的问题再找我,我都会帮你的,对吧?”
我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针头,“严易。”
在他转过头看我的那一刻,染血的针尖刺向他浅褐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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