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度清醒过来,春明正肿着眼睛在我身旁照料,一见我睁眼立马跪下。
“姑娘,是奴婢莽撞了。“
我摆了摆手,多日来的郁气一扫而光,只剩下满腔滔天的怒火。
我本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
而陆明玦是礼部侍郎的庶子,曾因为将我从受惊的马上救下而断了一条胳膊。
我父亲本想将我许配给平南候世子,奈何我一心报恩,死活要嫁给陆明玦。
父母爱我如珠,拗不过我。
婚后因为陆明玦多次说,岳父太严苛,每每见到心生惧怕。我便不常回家。
成亲这五年来,陆明玦时常道:
“可惜我这条胳膊再不能提枪上马,不能上阵杀敌,我愧对先祖。”
他曾远赴北疆,十分勇武。
那年本是在战场上受伤,不得已才回京修养。阴差阳错却为我断了前程。
我自知对他有愧,每日温柔小意,反复告诉自己要爱他敬他。
还把嫁妆拿出来贴补府中家用。
可他心中似乎藏了事,时而对我温柔体贴,时而一连数日待在外书房。即便我亲手作汤羹送去也未必能见他一面。
相反,乳母林氏却常常在外书房。
每次等我去送汤羹,基本都是她出来接东西,顺便随口敲打一句:
“女子七出,无后为大。夫人可要上点心,省得二爷被旁人勾了心。”
她这样说,我就更害怕。
这门婚事是我违逆父母硬求来的,若是我留不住夫君的心,就输得彻头彻尾。
我背地里吃了无数的补药、求子药,一碗碗苦药汁子灌下去,难受得浑身颤抖。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所以当大夫诊出我遇喜的时候,我竟然激动地一下子昏过去。
这个孩子倾注了我太多的期望。
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到她出生,却被林氏和陆明玦联手害死了。
心里的恨夹杂着痛。
一刀接一刀划开柔软的血肉。
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春明,去把陈玉兰叫来。”
我搁下茶盏,有了主意。
林氏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有种江南那女子的娇柔,风韵十足。而她入府前曾生了一个女儿,与陆明玦同岁,叫玉兰。
按理说她早就该嫁人了。
但陈玉兰心中有陆明玦,无论给她相看什么样得男人,她总是能挑出毛病。
有时陆明玦难得到后院来,她就殷勤地来我面前晃荡,心思都摆在脸上。
若是母女争一个男人,可就精彩多了。
我告诉陈玉兰要把她抬为陆明玦的妾室。
她立马喜不自胜地叩头谢恩。
敲定章程后,我让春明给府里上下发喜钱,庆贺陆明玦即将新得一美妾。
陆明玦和乳母林氏最后才得知这个消息。
傍晚时分,陆明玦带着林氏匆匆忙忙地赶到我的院子里,劈头盖脸就责备:
“你又在搞什么把戏?我都没同意,为什么自作主张把玉兰抬为妾?”
身后林氏的眼眶红肿,似乎是刚哭过的样子,手还拉着陆明玦的衣袖。
我笑了:“身为主母,为夫君纳妾乃是应当的,况且我的孩子没了,大夫说我近些时日不能再有孕。”
“陆家香火总得有人传下去。”
清醒后我根本就没看过大夫,说得这些也只是为了不与他亲近才诓骗他的。
一想到他曾经是林氏的奶儿子,如今又睡到一张榻上,就觉得反胃。
“你......”陆明玦攥紧了拳头。
我瞥见身后林氏轻轻勾了勾两个人的手心,撒娇的模样尽显。
偏偏陆明玦很受用,挺起胸膛斥责道:
“别胡闹,我不同意。”
心中嗤笑一声,我朝身后紧张不已的陈玉兰使了个眼色。
她猛地站直,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瞬间泪珠就滑落下来。
少说有林氏个七八成的功底。
“二爷,奴婢不求别的,只求在您身边端茶倒水就知足了。”
说话间,她已经抱紧陆明玦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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