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除祟真是险恶,大师兄去给师尊送药了,等会就来看你。」
师姐将竹篮放在桌上,掀开上面盖着的布,
「尝尝,我刚做的茯苓糕。」
我的眼珠机械般地晃动了一圈。
雲青峰,茯苓糕。
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事。
那时候我下山除祟误入陷阱,还是师尊将我救回来的。
他因此受了重伤,早就觊觎师尊的大师兄和魔族趁机在他的药中掺了毒。
能让人真气散尽,变成不折不扣的废人。
这是这篇花市文的开始,也是师尊数年噩梦的开端。
他们将这朵高岭之花拽下泥潭,肆意玩弄侮辱。
我至今还记得师尊额上那个刺目的「奴」字,是对他极致的羞辱。
「师姐,你刚刚说大师兄去做什么了?」
我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捏紧了佩剑斩仙。
「他去给师尊送药了啊,你还不知道你大师兄啊,最是尊师重道,一听说师尊受了伤,马上去采了草药回来……」
师姐话还没说完,眼睛一眨,我已然不见了踪影。
来得及吧,这一次一定来得及吧。
我穿着身单衣,一剑劈开师尊寝殿的大门。
师尊长身玉立,一袭白衣,干净出尘。
佩剑折春安静地躺在架子上,灵气充沛,还尚未被人踩在脚底,成为一块生锈的废铁。
师尊刚接过大师兄手中的药碗,听见动静,眼里有惊讶一闪而过。
「了了?」
只差临门一脚了,大师兄岂会罢休。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虚情假意地朝着师尊劝道,
「师尊,快喝药吧,小师妹这时候来找你说不定有急事呢。」
大师兄是师尊捡回来的孤儿,自小养在师尊膝下,而且数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
即使天赋不高,修为精进太慢,师尊也一视同仁。
没人能想到,这家伙狼子野心,脑子里藏着都是些龌龊的念头。
「不能喝!」
眼见师尊的唇触到了碗沿,我目眦尽裂,冲上去一掌劈翻了那碗药。
溅起的碎片划破了大师兄的手腕,他满脸惊疑,
「小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你在里面放了点什么自己清楚。」
我冷哼一声,遏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斩仙对准了他的眉心,
「滚出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别让我说第二遍!」
大师兄咬牙,狼狈地从地上起来,看看师尊,又看看我,眼底厉色一闪而过。
「小师妹,你刚捡回一条命来,意识尚且混沌,但你也不能空口白牙诬蔑我在师尊的药里下毒。」
「师尊。」
大师兄突然跪倒在地,三指上举对天发誓,「我可从未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前世师尊就是被他这副模样骗过去的。
大师兄跟在师尊身边多年,了解他的为人,清楚他的傲骨。
于是他伙同魔修,一点一点踩在师尊身上,将他碾进了泥潭里。
这还不够,他们想要高岭之花对他们摇尾乞怜、跪地诚服,从身到心都烙印上一个奴字。
我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还是抬起手狠狠地抽在了大师兄脸上,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这药要是真的没问题,你自己为何不喝?」
真气汇聚起满地的液体,凝成一小团。
我送到他唇边,用斩仙点了点他的要害,「喝。」
大师兄瞳孔震了震,他抿唇,这时候才带了点真切地哀求,看向师尊。
师尊动了,他抬手,覆在了我执剑的手腕上。
他声音清冽干净,「伤口裂开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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