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捧起茶杯,却未急于品尝,而是静静地端详着:“我这人粗俗,素来不喜品茶。”
放下杯子,我目光投向孙揽月,对她报以一笑:“若我真心喜爱茶道,想必护国公府也不会吝啬这少许茶叶,妹妹认为呢?”
孙揽月显然早已对我有所了解,见我并未如她所愿表现出尴尬,她的神情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姐姐言之有理,是妹妹过于操心了。”
随即,孙揽月不再与我目光交流,而是转向在座的其他贵女:“既然各位都已到齐,那我们便开始今日的聚会吧。”
我向来对京城名门贵女们的聚会不感兴趣,总觉得那些场合乏味至极。众人聚在一起,无非是讨论昨日新绣的手帕,或是羞涩地谈论京城中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实在令人提不起兴趣。
我兴趣索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托腮帮,目光空洞地盯着桌上的桂花糕,心神早已远游。
然而,我忽略了今日这场聚会是孙揽月特意为我而设,她又怎会让我安然地置身事外。
不知何人将话题引向了皇子,所有人的目光和议论的焦点瞬间集中在了我身上。
“提及二皇子,便不得不提及一位人物。”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将我从神游中唤醒,拉回到了现场的对话中。
孙揽月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哦?不得不提及的是哪位呢?”
我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嘲讽孙揽月的故作不知。
“自然是如今护国公府的少夫人,温岁和了。”
孙揽月故作惊讶地看向我:“姐姐?”
我静静地观赏着孙揽月的表演。
“姐姐与二皇子有何关联?”
我没有回应孙揽月的问话,而是将视线转向了那位发言的女子。此时,她也正用一种轻蔑的目光注视着我。
“这位姐姐,我同样好奇,为何一提及二皇子,便不可避免地牵扯到我身上呢?”
女子发出几声冷笑:“温岁和,自从你攀附上高位之后,记忆力也衰退了吗?那个曾拒绝所有婚配,宣称非二皇子不嫁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确有此事。”我平静地承认。
“那你现在又是何居心?”女子咄咄逼人。
我刚想开口,孙揽月便急忙插话:“姐姐,你绝非那种攀附权贵之人,怎会说出那般话来?难道,你的心上人真的是二皇子?”
我目光直视孙揽月,她此时表现得如同真心关切一般:“姐姐,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祈安哥哥?”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那女子见众人似乎都站在她一边,更是得意忘形,言辞愈发尖酸刻薄,令人难以忍受。
我深吸几口气,提醒自己在外仍代表着护国公府的形象,不可轻举妄动——
“温岁和,你所谓的掌控自己的婚姻,不过是为了挑选一个更高贵的栖息之地!像你这样的人,无论是二皇子还是护国公府的独子,你都高攀不起!既想攀龙附凤,又想保持清高,你就应该被抛弃!”
然而,俗话有云,忍耐是有限度的,当忍耐到达极限时,便无需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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