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跑了,我放的。
不久前她傍大了个大款,几万的衣服,十几万的包眼睛都不眨的给她买,朱云真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谁知道那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跟牲口一样,常常弄的一床都是血。
那天,她浑身是血哆哆嗦嗦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她,我看着那双曾经迷惑了不知道多少男人,如今只剩一只的眼睛,还是心软了。
朱云是带我入行的人,有次我被灌的酒精中毒没钱治,是她一晚接了三个客人才筹了钱给我。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任不管。
所有积蓄都被我拿出来,我告诉她:“能跑多远就多远,不要回头!”
那天开始,我们就断了联系,但找她的人放了狠话,要她的命。
我听到这个消息连眼皮都没抬,做这行朝不保夕,就算是死在路边也没什么奇怪的。
现在,我只希望她跑的够远。
只可惜,没几天,那位贵人就查到了我头上。
包厢里,我正陪小爷喝酒,一群人进来拖着我就要弄走。
我陪的那小爷跟我有过几次,家里挺有钱,在场子里也吃得开,今天专门叫我过来给贵客跳舞。
看这些人这么不给脸,他也火了,杯子一砸就要动手:“动老子叫的人?活腻了?”
领头那个却睨他一眼,脸上挂笑:“李少不认得我了?三爷过寿的时候,是我接的您。”
小爷仔细看着那人,眉头紧皱:“你是三爷的人,找她干嘛?”
那男的点头:“她把我们三爷的女人放跑了,三爷得问问她是怎么个事,您行个方便吧。”
我瘫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是朱云那事儿,原来她得罪的是三爷,黑白通吃的周三海。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即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那么做。
少见的,小爷不吱声了,眼见着那些人就要把我拖出去,我心一横,连忙扑过去,一把抱住小爷大腿;“爷,您救救我行吗?就这一回!我求您了!”
我浑身都在打摆子,我是真的怕。
朱云跟我说过,那贵人***的手段狠,她的眼睛也是被那畜生生抠下来的。
我不想落得跟朱云一个下场,要是被带走了,那人不知道要拿什么手段折腾我!
“嚎什么!”他皱了下眉头,猛的将我踢开。
那一刻,我心都凉了,软在地上直哆嗦。
可他也心软了,过去给那人递了根烟。
“哥,我这会拿她有用,我老子的客人要看她跳舞,要搞砸了老头准得削我。要不这样,您晚点带走,我绝不吭声,行么?”
那人皮笑肉不笑:“哪一位这么大面子,要李总巴结?”
小爷凑过去说了些什么,那人脸色变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行,那兄弟就在场子外等着。”
看那人出去,小爷立马给我拽起来:“檀欢,***也是不开眼,那个周三海在咱这块什么地位,我老子都不一定能碰,我就救你这一回,能不能活命,你自己看着办。”
我仰头看着他,立即点头:“谢谢小爷,我一定听话。”
“今儿要来的人比周三海硬气,你要能傍上他,就还有点活路。”说着,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会所美人不少,高端的更多,而小爷能看上我自然是我有着他着迷的地方,不然也不会点了我几次,如果不是这件事,他应该会包下我。
多少有点儿可惜,但比起这个,让我死在周三海床上是他更不想看到的,好歹跟过他。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行也得行,不然小爷一走,我就再没法子了。
“谢谢爷,您这恩情我记一辈子。”说完,我就去换衣服。
等我重新收拾好回来,包厢里多了几个人。
坐主位的是个穿羊绒大衣的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眉眼深邃黑沉,鼻梁挺直,交叠的一双长腿惹眼极了。
其他人听见推门的声音,都抬头看过来了,眼里都带点惊艳。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加上我家没出事之前一直跳舞,气质也好,身材更是***,不少人奔着我这张脸来。
但那个男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点根烟:“还叫女人来了,不知道我的规矩?”
那嗓音清凌凌的,浸着透骨的冷意,险些让我站不住。
“盛总,这妞就是来跳舞的,没别的意思。”
小爷朝我使了个脸色:“愣着干什么?”
那这位盛总,就是小爷说的那位了。
我吸了口气,上前给他们鞠了一躬,胸前呼之欲出,柳腰酥胸,看得那些人眼睛发直。
只那位盛总淡淡睨着我,黑漆漆的眼里什么情绪都瞧不出。
平时我跳舞不会离客人太近,可今天我直接在那位盛总面前跪下。
他拧了拧眉,而我弓着背,脸颊蹭过他脚腕,手顺着他的腿缓慢向上舒展,不时跟那西装裤擦过,若即若离的传来,触感结实。
他睨着我,掌心酒杯缓缓摇晃。
我低头露出光洁的背,继续舞动,他眼中映出我颈后摇摇欲坠的肩带和腰,目色逐渐晦暗。
平时我不会这么跳,可现在我只能豁出去。
在他握紧酒杯那一瞬,我的掌心按在他大腿上,仰起头与他对视,手背的青筋跳微微一跳。
我当他是动情了,不经意凑得更近,他却勾起了我的脸。
“就这点把戏,也想在我面前发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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