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绕得我眼晕。
「原来如此,难怪……」夫人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夫人目蕴精光:「四喜先前为何劝我等不要屯粮?」
「因为我听坊间的伯娘们说越多贵人买粮,他们就吃不起粮……」我讪讪回答。
公子叹了一口气,道我是良善心肠。
夫人匆匆离开处理后续的事情。
公子方才的颓然消失不见,眉间更添笃定,奇怪。
粮价并没有因世家的观望而稳定,而是在不停地往下跌。
世家们慌忙抛售,粮价跳水,甚至地方的粮价比正常价钱还要少上几文。
当屯粮都跑到市场上后并没有出现崩溃的迹象,供需逐渐稳定。
先前多出来的数量仿佛在无形中被吸纳到了别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
将粮价抬上去引得世家投入,再抛售大量存粮造成人心浮动,正常下跌变为暴跌。
那人赚了世家高价买入的粮钱,最后以低于正常市价的钱将更多粮食买回。
明明是左手倒右手,中间利润却不知翻了几番,那人库满仓肥。
公子一脸丧气地带着我在城中寻宅子。
不日老宅就要被人收走,公子得赶在那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这时候倒是运气好了,一个一进四间的宅子被原主人低价急售,公子赶忙定下。
最后公子只带了我、白果和一个小厮,春花春芽只留了稳重些的春芽。
春花被送到夫人那里。
夫人损失不小,但新搬的宅子依旧和老宅差不多。
只地段差了些,也不在我们隔壁。
也只这时,外头的人才知道公子和夫人和离。
我看着桌上的粗面饼叹气,刚啃了几天猪肘,又开始咬饼。
我只能收到消息,更多的我也做不了,至于求那人帮忙,我算哪根葱。
能漏点消息让我避一避已是十分有心。
公子自从搬进新居后就很怪,在家时闲适淡然,出了大门就愁云惨淡。
这两副面孔也不知道是倒腾给谁看。
夫人只在我们搬家的时候派人送了些东西,如今十天过去,一直不曾露面。
不过也是,公子和夫人本就该是如此,他们已经和离了。
公子将今日份的糖葫芦递给我,我十分珍惜地接过。
今时不同往日,能甜甜嘴已经很不错。
公子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没理他,不知道他在忸怩什么。
最后他只说明日夫人会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头雾水,夫人来要做什么准备,现在我们一穷二白,夫人又不是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夫人带来的老嬷嬷将我翻来覆去查看一通后喜极而泣,我才明白夫人这是来认亲来了。
我竟是夫人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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