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什么时候跟我妈离婚娶小杏姐姐?”
一门之隔,女儿拉着陌生女人的手不放。
丈夫没有训斥,转手拿出一套亲子装递给两人。
三人换上彰显身份的亲子装为女儿点蜡庆生,画面温暖有爱,我却站在原地从头凉到了脚。
直到那个女人拿出一条鲜红的围巾递给女儿。
“念念,这条围巾是我亲手织的,希望你喜欢。”
女儿曾经出过车祸,她对和血相似的颜色有强烈的应激反应。
最开始我不知情给她买过一顶红色的帽子。
她看到后大吵大闹最后一把火把帽子扔进火里连着一周晚上都做噩梦。
所以看到那条红围巾,我本能想冲进去,生怕女儿受刺激。
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接过围巾当场围上:“小杏姐姐谢谢你,你手艺真好。”
是和对我时截然不同的态度。
女人羞得连连摆手:“哪里,念念你不嫌弃就好了,我的礼物不值什么钱,肯定比不上你母亲送你的。”
女儿嗤之以鼻:“她送的那也算礼物?亲手做的拿不出手,花钱买的又丑得要死,摆出来我都嫌占地方。”
女儿脸上的嫌恶不似作假,丈夫听后也全然没有反驳。
一切太过不真实。
眼下发生的每一幕,都和我近一个月来做过的噩梦完美贴合。
我不敢置信,掏出手机在家族群里发起通话邀请。
许砷却犹豫好久才接通,脱口就是质问:“你又怎么了?”
我心骤然发酸:“今天是念念生日,要不,我回来一趟吧?”
电话开的是免提,我站在门口都能清晰听见那句话里没藏住的颤意。
许砷脸上却只有无奈:“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别来回奔波了,念念说了这次的生日她不过,她急着备考。”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和敷衍。
而那个所谓‘急着备考’的女儿甚至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欢欢喜喜拿着蛋糕刀,将切下来的第一块递给身边的女人。
寒风萧瑟,刮得我麻木。
行李箱里,我精心准备的礼物还在,可收礼物的人却明显对我送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屑一顾,甚至,于我都不见得多欢迎。
许砷终于觉察我不对劲,把手机递给女儿示意她说几句。
女儿却头都没回,用口型拒绝:“和她说话烦死了,我不想接。”
丈夫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安慰我。
“我知道你想我们,不过近期我和女儿真的太忙了,阿商我只是想能赚更多的钱,给你更好的生活,不去看你,是因为我怕我见到你我就不愿意走,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阿商,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爱你,所以,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用最淡漠的表情说着最深情的话。
这期间,他甚至还能分神和那个女人十指紧扣,眉目传情。
被女儿发现,他靠在沙发上没有半点局促,还将人霸道地搂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那样一双含情眼,换谁都会沦陷。
我却只觉得恶心异常,心口痛意堆积。
眼泪落下前,我护住了自己的尊严。
“好,那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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