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复健室时,身上的消毒水气味还没散去。
我出发前,儿子彬彬很紧张,紧紧攥着我的衣袖:“妈妈,爸爸会喜欢我吗?”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我们彬彬的名字还是爸爸取的,他最喜欢你了。”
这话我并不是在哄小孩,郁廷泽和我结婚三年,无数次在我耳边谈论起我们的孩子。
他说,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最聪明的,最漂亮的。
他会用他的所有,来护住我们的孩子。
想起从前,我的心里不禁泛上一丝甜蜜。
刚走到房间门前,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说什么?”
“什么妻子,什么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和凌萧萧结婚?我的心里,只有方晴是我的妻子。”
我的脚步一顿,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让我的耳朵产生嗡鸣。
我没想到,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两个月前,郁廷泽清醒过来,郁妈妈立刻对外封锁了消息,没让任何人知道他醒来。
醒来之后,他不记得我了。
他忘记了和我的所有,对我不闻不问。
“嫂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哥他失忆了,现在不认识你。”
想起郁芙和我说过的话,我的手收紧了一些。
虽然医生说,他脑内有淤血,只要再过一两个月自动散开,到时候,他就会记起一切。
但是我等得及,彬彬的病可等不及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只见复建室内,男人精裸着上身,浑身是汗,漂亮的肌肉线条在光线下隐隐彰显着力量,他喘了一口气,似乎随着房门打开,抬眼瞥了我一眼,随即脸上勾起一抹笑。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半点病容,看来恢复得很好。
我下意识想对他也笑一笑。
可下一刻,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只见男人含笑的眼猛然涌起热度,单手扣住站在他身边面露关切的女人,揽进怀里低头吻。
“廷泽!”方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随即话音都被淹没在男人的唇舌中。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巨大的冲击让我喘不过来气。
我抖着手掏了掏兜,将一粒药用力塞进嘴里。
咀嚼之间,那耳边几乎让我头痛到炸裂的嗡鸣才渐渐小了下去。
我晃了晃脑袋,这毛病只是我生产之后留下的后遗症,那天郁妈打了我三个耳光,此后我常常会感觉耳朵产生幻听。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房里没人发现我打开了门,都十分惊讶地看着忽然接吻的两人。
郁芙目瞪口呆:“哥!你做什么?”
“你这样做对得起嫂子吗……嫂子?”
郁芙的手肘打到了门板,才发现我站在门口。
满屋子人立刻看向我,愣怔片刻后,全都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挡住我的视线。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用力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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