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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姐那胎怀了两年,村里人对大姐的态度来了个八十度大转弯,再没人敢进大姐屋里。
除了村长,他来的最勤快。
我五岁那年,二姐被卖给村里的老光棍刘生。
被打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投河自尽了。
可惜被救了回来。
自那以后,刘生再不敢动手打她。
后院的蛇越来越多,奶奶吩咐爹去抓几条菜花蛇养起来。
爹喊上平日交好的几个兄弟上山抓蛇。
去的时候是八个人。
只回来六个。
还有两个被五步蛇咬了,不得动弹。
谁也不愿意留着守他们。
全都跑了回来。
爹还因为跑太快被树枝绊倒,腿扭伤了,脚踝处肿了好大一块儿。
村长命人带火把以及一些趁手武器前去救人,爹带路。
临走前,我偷偷在爹的背篓里塞了点儿东西。
月落西山,乌鸦乱飞。
一行人赶着夜色狼狈跑回,爹的脸变得乌青,左手手腕上有个泛黑的牙印。
右手死死掐住一条蛇的三寸,那蛇不甘示弱的用身体狠狠缠绕住爹的手腕,体背面呈现翠绿色,体前段两侧有粗大黑色和桔红色斑块相间的排列。
居然是野鸡脖子(学名虎斑锦槽蛇)。
我懵懂朝爹跑去,试图把蛇创飞,但村长一把抱过我递给奶奶,[你个生瓜蛋子,那是毒蛇,赶紧回家去]。
奶奶把我扔进大姐屋内,[看着他不许出去,今晚他跟你睡]。
我和大姐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晚上,爹的蛇毒终于被解了,奶奶哭丧着脸把门哐当关上。
村里有个赤脚医生,能力很是不俗,就是出诊费很贵,没个特别情况,没人找他。
一旦开张,够他吃半年。
奶奶这是出了大钱,心疼了。
我好奇,[花了多少钱啊?]。
大姐掰掰手指头,[大概,两千八,他向来喜欢吉利数字]。
草见东风长,大姐的孩子呱呱落地。
她生了个可爱的女娃娃。
我说妹妹,你来啦。
妹妹捏住我的手,算是回应。
来看妹妹的人很多,个个都提着好东西,不是肉就是蛋,红包也是一个没落。
大姐说,这群人真虚伪。
村长也来了,他开心的抱着妹妹亲了又亲,直把妹妹亲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临了,在大姐枕头上留下一把银锁和三个素圈银手镯。
大姐笑了,[这老东西,还有点儿眼力见,不枉费...]。
二姐也来了,落水后她的性子变得愈发沉默。
这次来却拉着我和大姐说了好一会儿话。
最后话题落到死去的娘身上。
二姐说跳水那日,她明明已经感觉灵魂出窍,但被一股子大力推了回来。
是娘的声音,娘叫她好好活着。
还说,会帮她。
醒来后,她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
刘生巴掌下来时,她直接扭断了他的手。
6、
娘既已养好身子,我和妹妹自然也不能落下。
不过妹妹身子还弱,我只能把喝了许久的奶粉拿给她喝。
同时,私下藏起爹奶给的鸡蛋给大姐吃。
可大姐还是奶水不够,她说想吃鸡。
我懂了。
[呜呜呜不管我要吃鸡肉,要喝鸡汤,奶奶把他杀了给我吃],中午我打翻了一桌子菜,指着在院子里咕咯咯叫唤的大公鸡。
奶奶连忙把我抱起来,[哎呀,乖孙有没有打疼手啊,奶奶这就给你去杀]。
爹有些意见,[妈,这可是家里唯一一只公鸡啊]。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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