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间纵览南城海景的大平层,我还有些恍惚。
「司小姐,您看还有哪些地方不满意?我立即安排人来改。」
身着西装的管家恭敬地询问我细节。
整个房子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极简风装修的,无一不透露出做这件事的人的用心程度。
「你刚才说是祁总买的房子,哪个祁总?」
管家笑吟吟地望向我:「还能是哪个祁总?今年刚接手祁氏集团的新贵祁野啊。」
祁野……
他竟然也回南城了。
我走进浴室,看见浴缸的四周都安装了防撞的栏杆。
他竟还记得我怕水。
温热的水没过我的胸口,我抬手摸到那条狰狞的伤口,思绪回流到与祁野初见的那天。
那时我刚从水牢里放出来,听着小喽啰们说上面要将我们卖到销金窟去。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被扔在地上,显然是活不成了。
为首的男人又用鞭子一遍一遍抽打她。
皮开肉绽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什么东西,竟敢去爬少爷的床!」
这个女孩因为不想被卖去做皮肉生意,冒死逃出去想求祁野的庇护。
可是她还没见到祁野,就被巡逻的人抓住,打了个半死。
人群散去,我悄悄用手抹下女孩仍带着惊恐的眼睛,心中更加坚定。
我要早日完成任务,不再让无辜的女孩白白送命。
祁野,就是我此次任务需要攻克的对象。
据已经掌握的资料来看,祁野作为祁哮天的独子,是个只知纵情声色的纨绔浪荡子。
我接近祁野,一为自保,二为从他身上套取祁哮天的犯罪证据。
我刻意隐藏容貌扮丑,在会所里蛰伏一个月,终于等到了来消遣的祁野。
正当我思考如何能接近他时,只听一声枪响。
灯光熄灭,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往出口方向奔跑。
我趁着黑暗,径直向祁野身边跑去。
匕首没入我胸口的一刻,我瞥见他似明珠般的眼睛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我在病床上醒来时,祁野挑眉指了指我:「这个丑丫头,本少爷要了。」
……
胸口上那道疤早已结痂,以前种种都是过眼云烟,我必须开始新生活。
我双手攥着栏杆将头沉进水里,试图与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地方做抗争。
这时,却听见门铃声响起。
刚打开门,一个耳光就落在我脸上。
我妈上下打量我裹着浴袍的身体,叉腰大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要不是你妹妹担心你跟了出来,还不知道你竟然真的跑到野男人家里来了!」
司念一脸委屈拉着我的衣袖:「姐姐,你跟我们回家吧,我把爸爸妈妈还有阿树都还给你,你不要作践自己。」
许江树不乐意了,他搂住司念带着怒气:「念念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和司遥的从前也只不过是青春年少不懂事罢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声势浩大的表演,只觉得很累,比我卧底的四年还要累。
我淡淡开口:「你们从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们只相信你们愿意相信的,这个家我不会再有半分留恋。」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他们都停下来看向我。
一向沉默寡言的我爸推开他们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带着倒刺的木棍。
他额间青筋暴起,挥动着木棍就向我打来。
「你以为你能威胁谁吗?我打死你这个败坏门风的不孝女!」
我闭上眼睛,心如死灰,就当还他们这一世的生养之恩吧。
可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挡在我身前,熟悉的冷冽气息窜进我的鼻尖。
祁野的声音冷漠又玩味。
「敢动我老婆?你们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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