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声谢,就躺下先睡了。
迷迷糊糊也没能睡着,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
耳边有大叔的鼾声开始响起,我摸过手机看了眼,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我想着,那个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鼻子里有些热,我浑浑噩噩抬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人猝然就清醒了,伸手扯过床头柜上的抽纸,捂住鼻子后,吃力起身进了洗手间。
好在鼻血早不是头一次流。
我熟练按住鼻翼,再用医用棉球止血。
换了好几个棉球,等鼻血终于不再渗过棉球滴落下来了。
我再对着镜子,清洗了手上和脖子上的血迹。
外面病房的鼾声又多了几道,几个大叔和老太都睡着了。
没人发现我流鼻血,我暗暗松了口气。
否则他们总替我难过,他们一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将手撑在洗手台上,等着脑子里那股眩晕感散去。
想着等明天,该跟医生说说出院的事。
奶奶还躺在家里,最后一点时间,除了准备下自己的后事,我也想多陪陪她。
人好受了一点,我才回身,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刚走出去,病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每晚医生都会来查房,我伸手,将病房门打开。
看也没看,就撑着墙面,回身往自己的病床走。
身后却没有脚步声跟来,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禁不住顿住步子,回身看过去。
男人站在病房门外,病房里只开着小灯。
我也不知道,是光线暗了些,还是我头晕连带着眼睛也花了。
看了好一会,都感觉没看清他的脸。
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只有一双眸子,似是嫌恶似是淡漠,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感觉,我可能真的是病糊涂了。
我好像看到了傅凛。
他看着我,就像是五年前那样。
平静,漠然。
那时候,我说:「分开吧。」
他说:「好。」
连语气,都没有半点起伏。
周遭实在太静。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
好一会后,我才反应过来,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这病房里,也不止住着我一个。
手心里有冷汗往外渗。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在心虚些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巧……巧啊,你找哪位?」
不知道怎么,话一出口,眼睛突然红了。
好在病房没开大灯,他应该也看不到吧?
五年前分开的时候,虽然挺难过的,但也真没想过。
编辑:myxzm123 来源:找人处理后事,却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