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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进了西屋就见嫂子坐在坑上,手里拿着针在缝着什么?
不同前两天的死气沉沉,她精神焕发笑容嫣然唱着:“缝娃娃呀缝娃娃,缝个娃娃陪娃娃,缝了手再缝脚,缝了四肢不会跑。缝了眼封了口,看不见也叫不了,嘻嘻......”
我心口微涩,还是上前说:“嫂子,我把娃儿葬在后山的梧桐树下了,放心吧!我挖了很深的坑,不会被野猫野狗刨出来的。”
她似乎听懂了,顿了顿,又继续边缝边唱:“缝娃娃啊缝娃娃,有了手有了脚,不能动也不能跑,天黑黑闭上眼,陪娃娃睡觉觉......”
我轻叹一声,嫂子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也是个漂亮灵精的姑娘,才三年时间,就被折磨得精神不正常了。
三年连生三胎都是女娃,她抱都还来不及抱,就都被阿爸杀了,哪个做母亲的不疯的。
可我大哥却从不管,他只管下种。
我刚出西屋,东屋就传来‘嗒嗒嗒’声。
阿妈面无表情的端着洗脸盆走了进去。
阿爸坐在坑上仰起脸,阿妈拧了毛巾给他梳洗。
梳洗完毕,阿妈出来又端着早餐进去。
阿爸看着摆在他眼前的馒头大葱,啐了声:“天天吃这东西,你就不会换点别的吗?”
阿妈垂着头静静站着。
阿爸黑沉着脸抬脚就朝阿妈踹一脚,“你木头啊,一天天的死不出一个声。”
阿妈被踹得跌坐在地,又爬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继续站了回去。
阿爸气不过又踹一脚再一脚,阿妈没闪没躲,摔倒了又站起来。
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
阿爸气出够了,总算是坐回了坑上。
他抬手拿起一块馒头刚往嘴里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阿妈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又放了回去。
阿爸又拿又掉,再拿再掉,那个馒头怎么也吃不进嘴里。
阿妈低眉顺眼。
阿爸怒火中烧,抬脚又是一下,“你个死人,一天天的就你给我脸看。”
东屋里又传来一阵打骂声,我默默地走了开。
阿妈习惯了,我也早已习惯了!
阿妈从东屋里出来时一瘸一拐的,东屋里还传出阿爸暴躁的咒骂声。
可过没多久,东屋就传出阿爸的怪叫声。
我跟阿妈进去,就见阿爸的左手臂往后翻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
阿妈上前扶他,谁知道才捏一下他右臂,就听见清脆地‘咔嚓’声,手肘关节断了。
这手骨脆得像被烤酥了一样?
阿爸疼得又一脚踹了阿妈,瞪着她的眼神狠厉得要吃了她,“你存心要我死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你也别想摆脱我!”
阿妈沉默的从地上站起来。
阿爸疼得呲牙咧嘴,朝我吼道:“你死人啊!还不去找村西的老张头,让他送我去镇上卫生院!”
我忙不迭地跑去了村西。
编辑:iihuo68 来源:嫂子缝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