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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心理医师,接诊了一位自称会魔术的少年。
诊断之后,我认为他有轻微妄想症。
随后,某银行发生火灾,一千多万本该被烧毁的纸钞离奇出现在少年的手中。
原来,为了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少年进行了三次表演。
第一次,无中生有;第二次,肢解复原;第三次,大变活人。
如果魔术的结局就是消失,那,真正的魔术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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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家。
岁月在父母的脸上新添了几道痕迹,父亲很高兴,从他的小酒柜里跳出了一瓶年代比较久的纯酿茅台,我们在院子里,就着朦胧的月光和几碟精美的小菜,喝了起来。母亲在一旁,忙碌着过年的事宜。
父亲兴致高涨,与我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又从小时候的事说到了上学,最后说到了我考心理医师资格证之后的事。
“我还记得,你第一个诊断的病例还是隔壁赵婶给你介绍的呢。”
我大着舌头,脑袋也晕乎乎的:“啥呀,你就是人老记性也差了,我第一个病人是个外国人,跟赵婶有啥关系。”
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只听后来母亲转述,我和父亲因此吵了一架。父亲也数落我这么多年了,酒品还是这么差,一喝大就说胡话,并小心眼的专门去找赵婶对峙。
我无话可说。
因为就连我也不确定,那个病人是否存在。
我的第一个病人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孩,个头不高,十五岁左右。
带他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和男孩不同,她涨了一幅江南水乡人的面孔。
听导师说过,看病人的家属,就能大致猜出病人的病因,可是我左看右看,这两人除了肤色不同外,和平常的母子没什么区别。
“医生,多少钱一小时?”妇女操着一口家乡话,如同在菜市场问瓜多少钱一斤一般问我。
心里很是别扭,但我还是强作欢笑:“孩子病好了再谈收费的事项。”
妇女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只能听出“那行吧”“有没有优惠”的字眼。当我问起孩子的病情时,妇女便只剩下了一句话。
“这孩子老是说胡话。”
我叹了口气:“行吧,让我先跟孩子谈一谈。麻烦出去一下。”
妇女起先不肯走,但在我的反复强调之下,她还是退到了门外。
待门一关上,男孩平静的眼珠动了动。
我这才发现,男孩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我。
“先生,怀表不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从男孩口中吐出,声带略有些低沉沙哑。
我一怔,我哪有什么怀表,我连手表都没有。
我敞开休闲媳妇,露出内兜:“抱歉,我没有怀表。”
男孩看似很疑惑,凑上前看了看:“先生,您可能视力不太好。”
我低头,一块有点破旧的古铜色怀表正挂在内兜。我有些诧异,首先必须要强调的是,我的内兜在上一秒还是空的。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了,是小男孩放进去的。
“你怎么做到的?”
男孩笑了笑:“郑重认识一下,我叫艾克斯·罗维。正如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魔术。”
我惊叹:“那你可真是一名成功的魔术师啊!”
男孩摇摇头:“不不不,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只有这点三脚猫功夫。你们所理解的魔术,都是可以归结为手法,障目术的骗局,而真正的魔术,是不可能被解析的,就像,就像……”
我下意识地说:“魔法?”
艾克斯眼前一亮:“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很聪明地没有问哪里不一样,而是在他的病历上写下,轻微妄想症。
又问了几句,我把他母亲叫进来,问了些艾克斯的家庭状况。但他母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多问,只是嘱咐她好好对待孩子,尽量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临了,女人忧心忡忡地问:“医生,就没有什么药吗?孩子过两天有一场重要的答案,不能耽误啊。”
我说:“药物只能祈祷辅助作用,就你儿子的病情,药物带给你儿子的害处远远大于益处。”
女子试图用抬高价格来让我开药,但对于一个刚考取行医资格证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趁着女子去结账的空挡,艾克斯神秘地凑到我身边。
“我知道一切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你甚至以为我在说胡话,但很快,一场完美的表演将会打消你的对魔术的所有偏见。”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有那么一刻,我想追出去,询问男孩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追出去。
导师说得对,我们只是医生,有些事情,是医生无能为力的。
当天晚上,一则新闻突然冲上了本城热搜。
海滨路某银行于早上十点时突发火灾,现已查明情况,在钞票入库时,一治安员因走火点燃纸钞,火势迅速蔓延,虽然得到及时补救,但仍有一千三百万的纸钞尽数烧毁,目前已将该治安员革职查办……
下面还配上一张满地黑烬的图片。
我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庆幸着还好自己没把钱存进这家银行。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第二天竟迎来反转。
编辑:myxzm123 来源:消失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