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了,又要去上那该死的班儿了。
八点多的公交上充满了浓厚的班味,我抓着扶手昏昏欲睡。
司机一个急刹,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射了出去。
被撞的前面大哥一脸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我连连道歉然后被司机一个油门儿又甩了出去。
好消息,这次没撞到大哥。
也没撞到大姐。
坏消息,一屁股坐人怀里了。
对视一眼,心死了。
好消息,这人我认识。
坏消息,前天刚在他面前演过花痴。
我刚想站起来,司机又一个急刹。
这路上红灯有点太多了吧!
没等我撞上前面的椅背,腰间一双手就把我拉了回来。
“要……要不你坐这儿?”
他耳朵红,脸红,就这一会儿脖子也红透了。
帅哥真是个好人呐,还给我让座(哭)。
“不用,你搂着挺好的。”
我的老天奶!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他没说话,应该是觉得我变态吧。
心碎,真正的心碎,不是大吵大闹……
可能是我绝望的表情震撼到他了,他垂眸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你……到站了跟我说……”
他越说越小声,我没听清他后边儿说什么,歪着个脑袋凑近点儿问他。
“啊?你说啥?”
‘吱!’
柔软冰凉的触感贴在耳骨上,陌生又让人脸红心跳。
刹车是因为到站了。
后门开了,我一个弹跳起步就夺门而出。
然后。
我光荣的迟到了。
失去全勤,让本就不富裕的工资雪上加霜。
万幸的是,月底的时候我转正了。
但四千块是下个月的事情。
这个月我还是只有两千。
别管怎么说,这是件好事。
我约了闺蜜庆祝,她说让我去店里等她。
得益于这些天的帅哥营销策略,她店的生意确实有了起色。
尽管很多人只是进来点杯柠檬水然后就坐一上午。
但人多就会吸引来更多的人嘛,所以总体来看是稳中向好。
我一进店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拖把。
“来的正好,把地拖了,我去后厨收拾。”
很好,不愧是她。
我们就这样像山头的两只猿猴儿隔空对话。
“我们待会儿吃啥?”
“铁锅炖!”
“你想吃铁棍?”
“什么双截棍?”
我往厨房张望,手上动作不停,“啥俊?”
门上的风铃响了,我刚一回头就看见熟人。
一激动就想立正,偏偏手上的拖布像跟我较劲一样死活拽不回来。
没关系,我有的是力气!
“好……”
他一个音节都没说完就哐一下坐地上了。
我握着拖布杆儿懵了,他也懵了。
闺蜜从厨房探出头,“你咋拖个地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往旁边挪了两步,企图让她看清这动静不是我搞出来的。
结果她直接尖叫着冲过来,“我嘞个大傻春儿!你对我的优秀员工干了什么?!!”
“你没事儿吧,能站起来不,明天还能正常上班儿吗?来,走两步儿,没事儿你走两步!”
我心虚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很好,现在我和我闺蜜,一个是害他摔跤的变态,一个毫无人性的周扒皮。
主打一个臭味相投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他拒绝了闺蜜的搀扶扶着门把手颤巍巍的站起来。
我看他好像摔得有点严重想去扶他一下,结果刚伸出脚他就吓得后退半步。
“我们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闺蜜点头,“确实,拍个片子看看摔没摔坏,没摔坏明天还得……”
我一把捂住闺蜜的嘴,看出来了,做为员工,他真挺优秀的。
优秀到闺蜜一天也不愿意放过他。
“不……”他说着突然卡了一下,“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们了。”
我忍痛打了辆出租车。
没办法,谁让他一进门就踩到了拖布,谁让我又偏偏一身牛劲把拖布扯回来了。
店里还没收拾完,闺蜜让我先送他,她随后就到。
“我叫黎鹤。”
“余亦。”
我充当着他的拐杖,像那个古代娘娘身边的太监,扶着娘娘兢兢业业头都不敢抬。
淡定,淡定,余亦你好吃懒做二十几年,遭一次报应怎么了?
但是,总不能一直在同一个人身上遭报应啊!
医院,医生照着灯光看片子。
“尾骨骨裂,不严重,不用住院,最好卧床休养几天。”
我松了口气,住院估计我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虽说我有生活费不假,但谁没事儿跟钱过不去啊。
缴费300整,一毛都没多。
莫名的,我突然就想起上次捐那300香火钱。
爹的,不会搞到真神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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