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可我却自欺欺人地想,那是江惜报复沈忱的一种手段。
我只需要等。我相信江惜。我爱她。我理解她。
我等到的,是夫妻间的疏离隔阂。
是我们之间越来越多的争吵。是她说当年沈忱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是故意要卷走钱跑路的。他有抑郁症。
还有越来越频繁挂在嘴边的我们只是朋友。
……
那头江惜显然有些无措,我下了最后通牒:
“江惜,你要是今晚不回来。以后就都别回了!”接着,便挂断电话。
我用家里的打印机打好离婚协议书,翻看着手机相册里,我和江惜为数不多的合照。
其实,她很爱拍照,从前和沈忱在一起的时候巴不得天天朋友圈发两人照片。
只是不愿与我拍照而已。
直到凌晨四点半,我也没等到江惜回来。
我的胃一阵翻滚,难以忍受的疼让我不得不去休息。
天亮了,我醒来时,屋内仍旧没看见江惜。
正当我犹豫要给她打个电话时,门开了。
江惜笑吟吟,她手中拎着大袋的菜,“阿虞,我买了羊肉给你补补。”
她很少在家做饭,少有的几次还是看在我真的很生气的情况下,勉为其难做几道菜哄哄我。
明知道江惜每次道歉是口上说说,我仍旧选择原谅。
我想着,她总会有回头的那天。
可这一次,我忽然累了。
我疲惫地接过她手中的菜,强忍住胃里的不适,苍白地笑,“江惜,你忘记了吗,我对羊肉过敏。”
明明菜市场那么多的菜,她却偏偏选中了我过敏的羊肉!
我拿什么来相信,她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
“是嘛”,江惜朝我尴尬一笑,“那不是你身子不好,忌口多,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一时忘记了……”
“结婚三年,我一次吃羊肉过敏呼吸困难送进医院,一次全身起红疹休息了三天,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
江惜不耐地看了我眼,
“有那么多事要记,我哪里记得过来啊!陈向虞,你非要在这种小事情上面斤斤计较吗?”
我并不想继续这些无意义的争吵。
索性保持沉默。
我的视线落到江惜的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袋菜,品类丰富。像是怕吃不饱似的,塞得满满当当。
然而,江惜的话让我如坠冰窟,身体忍不住发抖。
她笑得眼睛弯弯,
“阿忱一会要来,我怕他吃不习惯。想着自己做一些给他。”
“他忌口比较多又爱吃辣,不喜欢姜蒜味太重的……”
说到这些,江惜开了话匣子般,絮絮叨叨有很多要说。
每一句话都是把刀,狠狠插在我心口。
我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他是你老公还是我是你老公?”
“虞哥,你怎么能凶惜惜呢?”
突然,厨房闯进来一个高大身影,他用力将我推向岛台。是沈忱。
我扶着磕到隐隐作疼的腰部,一阵晕眩。
“这是我们家,江惜你把他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江惜听着我质问的语气,同样恼了,
“都说了我们是朋友,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怎么了!何况,阿忱这次过来,是要跟你道歉的。你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
“是啊虞哥”,沈忱跨步走近我,他拍拍我的肩膀,“都是我的原因,让虞哥和惜惜总是吵架。”
“要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还没什么朋友……”
沈忱说的时候,难过地低下自己的头。
接着,我听到他继续:
“我还是离开这里吧。打扰到你们的生活,是我不对。惜惜那么好的人,不应该为了我和虞哥……”
他话没说完,江惜就一把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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