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天日光湛湛,我们浑身热汗滚滚。
金杯车车门大开,里面乌沉沉的。
仿佛一个幽深冰冷的涵洞。
妈妈迟疑了下。
那女人笑眯眯的:「怎么不上车?我们都是乡里乡亲,我难道还骗你不成?」
于是妈妈抱着背篓牵着我,跟在女人身后,踏上了那辆车。
她颇为不好意思:「我这么多鸡,别把你们车弄的都是味。」
女人坐在最靠门的位置,笑了笑:「没事。」
妹妹冲车外的小黑挥手,奶声奶气:「小黑,你快回家等我们。」
车子没有去往市集,而是越开越偏僻,最后停在半山腰的一处孤零零的房子门口。
卷帘门拉开,屋内黑黝黝的。
女人催促我们进去,妈妈警觉起来。
拽着我们姐妹往回走。
可是已经迟了,几个光着膀子的纹身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们一拥而上。
女人用力拽妹妹,一个五大三粗的纹身男掐着我的胳膊往里拖。
妈妈想顾住妹妹,又想拉住我。
最终两个孩子都没扯住。
看着我们被拽进卷帘门,她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冲了进来。
顾不上力量悬殊,她冲过来咬了控住我的纹身男一口。
男人大怒,先是一脚踹飞了妈妈,然后抄起墙边的锄头,一锄头锤在妈妈身上。
身后的卷帘门正在「嘎嘎嘎」关上。
妈妈被打倒在地。
背篓里的蛋全碎了,粘稠的蛋液流的到处都是。
被绑住翅膀和腿的鸡也翻落出来,四处乱跳。
妈妈求救的呼声被打碎,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我大喊着「妈妈」要冲上去,却被另一个花臂男一把拽住胳膊往地上一甩。
后背像是要炸开了。
花臂男仍不解气,抬手就朝我脸上「呼呼」扇了几个巴掌。
「闭嘴,不然我弄死你。」
妹妹也吓得直哭,刚才还笑眯眯的女人此刻变了嘴脸,狠狠几个巴掌甩上去。
「闭嘴,哭丧啊!」
妹妹的脸瞬间肿的很高。
她吓得张大嘴巴,眼泪蓄在眼眶里掉也不敢掉。
妈妈眼泪汩汩而出,忍着痛朝我们爬过来:「别,别打我的孩子。」
「我,我家里还有钱,给你们,都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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