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失眠,我忍无可忍,在深夜打通了房东的电话。
被她气得骂了整整五分钟我也毫不在意,我只是固执地问她:
“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或者、或者,能不能告诉我他姓什么?”
姓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姓徐。
房东被我纠缠怕了,最后告诉我那个租客姓孟,又和我说,如果我以后再大半夜的打电话给她,我就可以从这个房子里麻溜滚出去了。
挂断电话,咆哮声犹在耳边回荡,但我的确可以安心睡上一个好觉了。
心中的慌乱渐渐散去。
对啊,学神怎么可能是徐鹤知,他怎么可能从江城莫名其妙地跑到这样偏僻的三线小城市来。
我知道这样对一个好心教我学数学的无名鬼有一点不公平。
但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太好了。
原来他不是徐鹤知。
徐鹤知是我的高中同桌。
都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这话说得真的不假。
徐鹤知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的父母都是高知,每次答案他都甩第二名一大截,学科竞赛直接保送江城大学。
这样优秀的人偏偏还不是个书呆子,篮球、小提琴、围棋、书法……他全面发展,样样精通。
所有人都觉得他冷淡孤傲,很难相处。
但我却从不这样觉得。
他会每天抽一小时给我数学补习,不厌其烦地回答我每一个问题,给我偷偷带好吃的点心,包容我的迷糊木讷。
有一次数学卷子被人抢了,有人嘲笑我: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做错,陈嘉音,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智商啊?”
我踮起脚,却怎么也够不到被人高高举起的卷子,我死死掐住手心,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片哄笑。
徐鹤知就是在那样狼狈的情形下出现的。
他眉眼冷淡地从那人手里轻易夺回了试卷,仔细抚平上面的皱褶,只是在看见我竭力压抑泪水时,显而易见地停顿一瞬。
唇角慢慢抿起来,骨节被他捏得嘎吱作响,他冷着脸把外套丢进我的怀里。
拳头挥过去之前。
徐鹤知漫不经心问他:
“只超及格线一分的分数就这么值得你骄傲吗?”
“也对,毕竟你的自信都是批发的,脑袋也只是用来显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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