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练好名字,也没种好花种,皇后娘娘生气,罚了我荆条。
那是我第一次被皇后娘娘责罚,蜡烛粗的荆条,一下重似一下地抽在后背上,初春的衣衫薄,血迹透过薄薄的料子渗出来,疼得我几乎晕厥过去。
负责行刑的公公于心不忍,小声告诉我:
“姑娘,快跟皇后娘娘认个错,说你不会再勾引殿下了,你当初小小一个被娘娘捡回来,一点点养到这么大,娘娘还是心疼你的。”
我摇头,不知道什么是“勾引”,辩驳的话混着血卡在喉咙里,疼得连眼泪都没力气掉。
我在皇后娘娘喊停之前晕过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只知道再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只站着一个沈彻。
他们说我勾引七殿下,我不懂,我问他,什么是勾引,皇后为什么那么生气,沈彻不说话,将一只手伸在我的面前,说他白日里拉弓磨破了虎口,现如今疼得厉害,要我帮他吹吹。
我照做了,可沈彻却在这时猛然捏住我的下巴:
“阿庸,你现在对我做的,便是勾引。”
我看着他,一双眼突然红了。
我不聪明,用皇后的话说就是“蠢笨得厉害”,但我知道,沈彻是故意的,他这是在欺负我。
我没勾引他,是他在欺负我。
白日里没能哭出来的眼泪在这一刻流得痛痛快快,沈彻不再像从前一样嫌弃地为我擦掉眼泪,不耐烦地轻声呵斥我不要哭了,他只是重新站直身子,毫无缘由地问了一句:
“唐春庸,你还记得你阿娘的样子吗?”
我挂着两行泪点了点头。
沈彻背过身:“还有不足两年,你好好记着,千万别忘,等及笄了,就去找你阿娘吧,再也别回来。”
我愣住:“那你呢?”
沈彻回过头,竟然笑了:
“什么我?唐春庸,你只要靠近我,就算勾引,你想继续勾引我吗?”
后背上的伤疼得厉害,我惊恐地摇摇头。
沈彻把头转回去,连带着收起了那个难得的笑:
“嗯,那就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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