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告诉我今年终于轮到我们家举办鱼宴,并吩咐我别进厨房。
可我们家那么穷,哪来的鱼宴请别人?
当天晚上,厨房里隐隐传来我姐痛苦的惨叫。
我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在厨房外焦急喊道:「姐没事吧?」
我将耳朵贴在紧闭的木门上企图听清。
里面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过了很久,姐才回答道:「没......没事。」
......
厨房门突然打开,我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马上又挨了我爸一脚,「谁让你靠近厨房的!我打死你信不信!」
我爸气急,容不得我解释,我被踹倒在地,这才完全瞧见了厨房里的光景。
厨房里一条鱼也没有,却弥漫着浓厚的鱼腥味和血腥味。
我瞅了一眼跪坐在巨大砧板旁边的姐,她的脸色惨白,眼里含着泪水,满是惊恐地望着我。
姐的背后好像还藏着什么,没等我看清,我爸便冲我吼道:「死丫头还看,时候不早了,赶紧滚去迎接宾客!」
我怕我爸再动手,连滚带爬地跑去门口迎接来我们家吃鱼宴的村民。
这时候离鱼宴还有一个多小时,隔壁村的张二和他几个兄弟早已在我们家门口提前等候了。
原本还面带喜色的他看见我笑容却消失了,他擦擦口水质问我道:「怎么是你?今年你们家做鱼的是谁?」
「是我姐和我爸,怎么了?」
张二脸色难看,无比悔恨道:「怎么是你姐?你姐都快三十了......长得还丑,这能好吃吗?我以为这把年纪她早嫁出去了!」
做菜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我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诋毁有些生气,「说谁丑呢?你这把年纪了也没人愿意嫁你!」
我打算关门把他赶走,张二拉住我连连道歉,「你姐做的鱼也行!」
就这会儿的功夫赶来吃宴席的村民已经有好几个了,他们都提前占好了位置。
我们家占地小,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他们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盯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厨房,流着口水等上菜。
往年举办鱼宴的都是家里有些余钱的人家,根据我们这儿的习俗,这是他们为了给即将离开村子的女儿向河神祈福而摆的宴席。
我们村虽偏僻,但大部分村民都不缺钱。
每年十月初,隔七天摆一次,需要摆三次鱼宴。
可惜我从未去过别人家的鱼宴,不知道究竟这鱼有什么不一样。
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姐端着一盘鱼肉来了。
姐脸上几乎没了血色,唇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令我意外的是盘子里不是煮好的鱼肉,而是生鱼片。
这鱼肉没了刚刚在厨房时的腥味,切开来反而有种清新香甜的味道勾住我的嗅觉,吸引着我去品尝。
那肉切得薄厚不均,看得出手法有些生疏,上面还夹杂着血丝。更可怕的是它明明已经被切片了,还有节奏地瑟缩着,仿佛还有知觉一样。
所有人蜂拥至前,有村民想伸手去拿。
村长也在,他擦擦口水一把把那些人推开,「一个个急什么,吃『鱼宴』的规矩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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