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前因后果和重生之事都说出来后，哥哥眼底的神色越发晦暗。
他并不愚笨，反而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在身处弱势时，还能牵制住洛芷柔母女，惹得渣爹忌惮。
「哥哥，外祖父一家因他家破人亡，我也横死在流放路上，你和阿娘更是吃尽了苦头。结果他一朝称帝，就宠妾灭妻，只疼爱那个瘦马给他生下的一双儿女，我们在他心里无关紧要，阿娘更是如此。
「哥哥，我死的时候好冷好疼啊！」
许是有了宣泄的对象，我忍不住哭出声，哭得满脸都是泪。
我前世死的时候是真的疼，死后又成了孤魂野鬼，说不恨是假的。
尤其知道自己只是给女主让路的炮灰后，我更恨天道不公。
哥哥一直没吭声，但他攥紧的拳头预示了他心里并不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知联想到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只哑声问道：「归颐，是不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听出他声音里带着颤音，我拼命摇头。
怎么会没有保护好呢！只是敌人的手段防不胜防，被打断右腿的他也无能为力。
要不是放心不下我和阿娘，自觉是拖累的他早就自戕了。
不想哥哥陷入内疚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我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朝他扬起一抹极灿烂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不是的，哥哥很好，只是谋反乃重罪，皇帝之所以判我们流放，不过是想羞辱我们，也借此看看我们在萧淮生心中的分量罢了。」
「哥哥，既然皇帝昏庸无能，奸臣当道，民不聊生，那我们干脆也反了吧！」
既已是死局，何不破釜沉舟，还能有一线生机。
和我的眼神对上，他思忖了片刻，就浅笑着说：「那就听我们归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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