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摄人的寒意在夜色中逐渐蔓延开来。
戚晚凝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生了刺,脚底生了根,半天都动弹不得。
直到那深渊般的眸子彻底生了寒,她这才如梦似醒似的赶紧站直了身子开口道:“知道都督忙碌了一日疲乏,妾身特来伺候。”
却是半句不提侯府的事。
江无言负手默不作声看了她半晌,就在戚晚凝以为他要将自己赶出去的时候,却又见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好一个妾身特来伺候。”
话音落下,他干脆利落的转身。
“带她进来!”
两个飞鱼服侍卫无声的走到她面前。
戚晚凝跟着他们进去,却听后面一阵惊慌的求饶声传来。
只听噗嗤两声。
戚晚凝回头,刚好看见手中拿着银票的两个侍卫被人拖下去的场景。
鲜血漫延了一地。
她的丫鬟小翠站在旁边,整个人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
两人来到内堂,两个侍卫已经退了下去。
江无言抬起手来,见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不由得回过头来。
不悦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是说好了来伺候本督的吗?”
戚晚凝捏了捏早已经汗湿的掌心,再抬头时,人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她绕到江无言的面前,从他胸前的扣子开始,一颗一颗解下。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云纹锦衣外套,内搭红色里衣。
锦衣质感很好,触手生凉,黑红色的搭配更是显得他整个人越发的丰神俊逸,肩宽腿长。
上辈子戚晚凝虽然伺候过江无言一段时间。
但大多时候是戚晚凝哭哭啼啼被人送来,然后又哭哭啼啼被人送走,从未认真仔细打量过这个男人。
今日细细看来,抛开他浑身那股摄人的气质不谈,江无言此人长得竟是极好。
精致的眉眼,锋利的五官,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认真盯着人的时候,竟然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再仔细想想,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江无言好像从未对她动过手。
哪怕是她实在哭得烦了,顶多就是嫌恶的将她扔在一边。
再后来就是她家被迫害,她像个弃妇一样被人囚禁在府里。
所以,结合上辈子的事情来看,只要她不轻举妄动,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动她的……吧?
心绪起伏间,衣服已经除净。
男人并没有在她面前停留多久,而是转到内室,跨进早已准备好的浴桶。
戚晚凝大着胆子跟进去,拿起旁边早就准备的锦帕,耐心的给他擦拭。
江无言的身材很好,但是上面却布满了伤痕,尤其是胸口那道横跨整个胸肌的,尤其显得狰狞可怖。
素白的小手缓缓滑过这道伤疤,并不含任何其他意味,但江无言就是感觉胸口下的心脏动了一下,又狠狠的动了一下。
炙热的视线缓缓滑过她光洁无暇的脸,再一路往下落,前一夜的滋味袭来,男人伸手,直接将她拽进了浴桶里面,再翻身将她压倒。
冰凉的鼻尖缓缓擦过她的脸颊,再停留在她耳边,男人声音沙哑的询问:“怎么,不帮你府里的人求情吗?”
男人的大手缓缓扣住她的腰,水里的温度烫得她坐立难安。
可是她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她只是缓缓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冰凉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然后小猫似的开口道:“不求情。”
“不想给他们求情。”
她撒娇的动作似乎取悦到了他,他扣紧了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笑出声:“那你来干什么?单纯是来求安、慰的吗?”
他着重咬了安、慰二字,手里的动作也暗示意味极重。
戚晚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色、胚,面上却是无限娇羞道:“我不来求安、慰,我来找都督,是为了和都督做生意的。”
“哦,做什么生意?”
“兵械。”
兵械两个字一出,原本炙热的气氛瞬间一僵。
江无言松开她,脸上方才隐约有些的表情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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