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屹心下一慌,正要走进主厢房。
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位玄衣男子走了出来。
阮瑾望着满身酒气的傅君屹,冷笑道:“傅阁老回来得可真‘早’。”
“若是再‘早’一些,只怕就能称心如意了。”
傅君屹听出他话中的讽意,不悦道:“五皇子这是何意?”
“何意?”阮瑾凤眼微眯,露出一丝阴冷。
“今日小桃若不是在宫门处遇见我,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医,姐姐今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傅君屹眸色一紧,看着阮瑾压抑的怒气,忽道:“五皇子对你的堂姐,可真是‘关怀备至’。”
阮瑾面色微变,沉声道:“她是我的姐姐,我自当如此。”
“姐姐?五皇子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来历?”
傅君屹的话一下刺到阮瑾的心里。
他非皇室亲生,这是他最避讳的事情。
阮瑾阴着脸,寒声道:“那又如何?我们自幼的情分不是外人可比的。”
“倒是你,姐姐当初下嫁于你时,若知道会有今日,定追悔莫及。”
话落,阮瑾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可笑至极!”
说完,他甩袖离去。
傅君屹铁青着脸,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才走进寝房。
只见床上女子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的愧疚。
半夜。
阮云栖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见守在自己床前的傅君屹。
傅君屹见她醒来,温声道:“可好些了?”
她点点头。
傅君屹抚了抚她的额间:“我将手牌给了小桃,以后可随意进宫传唤太医。”
昏暗的灯光,她看着傅君屹熟悉的脸,流露出和从前般的温柔。
她忽然问:“阿屹,你恨我吗?”
成婚八年,她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在今天在书房,阮云栖才知道他心中的不甘。
对啊,谁不渴望儿孙满堂,环绕膝下。
可她偏偏给不了他。
这突来的问题,让傅君屹心口一窒。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阮云栖眼睫微垂,“阿屹,你还记得成亲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没等傅君屹回答,阮云栖自言自语:“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是两情难共,不若一别两宽。若你的心已经不似从前,我便成全你,放你自由。”
‘一别两宽……放你自由’几个字,让傅君屹莫名一慌。
他长臂将阮云栖揽入怀中,沉声:“今日在书房是我失言,你别生气,往后我多陪你。”
阮云栖不喜欢傅君屹似是因为被威胁而道歉。
她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出声:“阿屹,若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心改过。
傅君屹最近的日子,常常早归。
就连外面他和李清婉的传言也渐渐消失,府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今日我要去一趟邻县,三五日即回,你注意身子。”
傅君屹身着便服,握了握阮云栖的手。
阮云栖抿了抿唇,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的荷包:“好,你将这个带上,可保平安。”
说着,给他系在腰间。
傅君屹黑眸暗了暗,没再多说,与阮云栖告别后就走了。
阮云栖看着他的身影,莫名的不安。
两日后。
阮云栖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
‘傅君屹不在邻县,他在城北永街巷第十三家。’
阮云栖的心猛的一沉,握着信的手不断收紧。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备车。”
永街巷。
阮云栖刚一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只见那身影扶着一位怀着八九月身孕的女子往院内走去。
他的腰间,正挂着一枚熟悉的蓝色荷包。
编辑:iihuo68 来源:阮云栖傅君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