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来，东子看我穿的还是小姑子的旧衣服，脸沉了下来。
他追到厨房问道：「你怎么不穿你的花衣裳？
「去换上你出嫁那天的红衣裳，打扮打扮，今晚陪恩人睡一觉，算是咱们报了恩了。」
什么？
叫我换衣服梳洗打扮，原来是为了让我陪睡报恩？
我整个气笑了。
嫁过来之前，我家问的清清楚楚，媒人和他们家都说，山里叫媳妇陪客人睡觉的习俗早就没有了。
现在这是唱哪一出？
再说，这个男人来路不明，身上透着古怪，傻子才上赶着去睡他。
「我不去！陈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给他钱就好了。实在舍不得钱，你就自己去！」
我解下围裙扔在他脸上，端了炖好的鸡走出去。
东子追了几步，猛地一把扯住我，盆里的鸡肉差点儿撒一地。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道：「你今晚必须跟他睡！」
东子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即便是隔着衣服，都冰凉刺骨，刺得我打了个冷颤。
我又惊又怒：「我若是不.......」
话音未落，他狠狠甩了我一耳光，低吼道：「我再说一遍，今晚你必须好好伺候他，不然，咱们都得死！」
不料，那男人走过来，指着花蝴蝶一般的小姑子，对东子道：「我要睡这个！」
小姑子满脸娇羞，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自我嫁过来之后，每次一起出去，她都在数村里的男人看我几眼，看她几眼。
很明显，这次，她觉得她赢了。
「这个不行！」东子一把将小姑子护在身后。
那男人眯着眼睛，歪嘴笑道：「为什么不行？」
「这是我妹子！
「咱们说好了睡我媳妇，不能改！」
东子大声喊道，浑身哆嗦得厉害。
「哥，这是咋了？激动个啥？这位大哥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理当报恩，不就是睡一觉吗？难不成他还能吃了我？」
小姑子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小姑子孀居这大半年快憋坏了，平时看到个男人都盯着不放，尤其爱看身强体壮的糙汉。
我婆婆看看男人帅气硬朗的样貌，铁打一般的身板，再看看我小姑子那春心荡漾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冲东子摆了摆手，进屋了。
谁知，东子更急了，拉住小姑子近乎哀求地道：「妹妹，你听哥的，你别去，让你嫂子去！」
「为什么非得让我去？」我忍不住问道。
我明明都告诉他我不想去，现在，小姑子想去，不正好？
「因为.......因为，因为在山上说好的。」东子眼珠子转了转道。
鬼才信！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作势往男人身边走两步。
「好吧，东子，我听你的，今晚我陪客人睡。」
我羞答答地一笑，特意加重的「睡」的音，装出一副无比向往的样子。
东子看到我同意了，面露喜色。
但，对于小姑子来说，跟我争的时候，连坨狗屎都是香的。
她急了，用力挣脱东子：「哥，我的事能不能别管了？人家都说非我不可了！」
男人站一旁，抱着膀子，看着东子冷笑。
东子看了眼男人，触电了似的，身子猛地一抖，无力地垂下手臂，脸色如死人一般煞白，任由小姑子扭着屁股向男人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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