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带了两只画眉鸟回来,我和弟弟一人一只,自己负责喂养。
我的那只小鸟,羽毛细腻光滑如锦,声音婉转,特别灵动。
我经常和它聊天,和它说我在学校又得了什么奖;在家里,我妈又做了什么偏心我弟的事。
小家伙的眼睛晶莹剔透,闪着光,好像能听懂我的话。
我弟则全身心投入自己的新宠物,日日逗弄,提着笼子到小区楼下去遛。
他们以为这只小宠物治愈了我弟暴戾的性格,我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直到我下课回来发现我弟的那只小鸟被解剖,肠子、内脏被拖拽了一地,腥臭味扑鼻而来。
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转身冲到阳台,我的那个鸟笼里空无一物。
我仓皇失措冲他大喊:「我的鸟呢?还给我!」
我弟在一旁用我洗澡的毛巾反复擦着满是血渍的水果刀,抑制不住地发出冷笑。
他挑眉,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地瞟向厨房。
我瞥到橱柜上榨汁机里的一滩肉泥,透明杯壁边缘沾着几根没搅碎的橄榄色羽毛,沾着血渍。
我捂着嘴巴,浑身震颤,跑到厕所干呕了很久。
我双眼通红,泪水汹涌而下,哽咽到不能出声。
恐惧和疼痛像钢丝,从我的胸口处密密缠绕,蔓延至全身。
我妈回来后,只是象征性责备了他几句。
我弟撇着嘴装无辜:「是它们先欺负我,特别是姐姐的那只,啄我的手,好疼。」「死鸟,臭鸟,该死。」
「妈妈,你怎么骂我?你不疼泽宝了吗?」
他眼里的泪将落未落,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妈心疼坏了,连忙把他搂在怀里柔声细语:「妈妈最疼泽宝了,是妈妈错怪你了。是鸟坏,打它,打它。」她边说边伸脚踢了那只死鸟一脚。
我发现那只鸟的眼睛里还插着一根缝衣针,就是曾经我弟扎过奶奶的那根。
奶奶盯着死鸟,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差点瘫在地上。
那一天我不吃不喝,蜷缩在被子里,不停流泪,失眠了一整夜。
我妈只装模作样地敲敲我的门:「陈欣欣,你没必要吧,小题大做,不吃饭你就饿死好了。」一只畜生而已,没了就没了,以后再给你买一只就好了。
我腾地坐了起来,猩红着眼,声音嘶哑:「妈,别买了,我再也不养小动物了!」从此,我不再碰宠物。
我以为他只是止步于伤害小动物,还是低估了他与生俱来的***。
编辑:iihuo68 来源:弟弟是天生坏种